李政不悦,倒不是因为自己未尽兴被人打扰了,只是觉得宫中一大帮子人伺候着,还能让大殿下染了风寒?
整个淑景殿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殿下现在如何了?御医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这话是谢初夏问的,不管怎样,她都是皇后,得关心一下的。
高行立马回道:“御医只说退了热后小心照顾,而且瞧着样子像是风邪入体,估计还会再烧起来。”
谢初夏是明白这一点的,好多小孩子生病都会反复,便是大皇子也不例外。
“陛下,打猎何时都成,大殿下的病耽误不得。”
李政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哼了一声:“朕去了又能如何?那么多的御医都不管用?”
谢初夏知道他这是在说气话,以他对孩子们的看重,不可能真地不闻不问的。
“您的确是不能给殿下开药问诊的,但您是他的父亲,您去了,孩子心里头会踏实些,大殿下到底才是稚龄儿,您就受累跑一趟吧。”
李政叹气,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他又知道谢初夏的身子不好,自然不会愿意让她来回奔波,可是长子生病,他不回去也的确是不放心。
“你先回宫歇着,朕去看看就回来。”
“陛下莫急,小孩子生病容易反复,您还是在太极宫多住两日,咱们来汤泉宫也有近三个月了,孩子想您也是难免的。”
李政拍拍她的手:“知道你贤惠,罢了,朕去看看。秦溪,好好侍奉皇后,无关人员不可来打扰皇后清静。”
“喏!”
秦溪是万福殿的管事太监,也是高行的干儿子,自打皇后进宫后,便一直卖力服侍,也算是有眼力,有能耐的,只是到底是否忠心,谢初夏还不敢确定。
不怪谢初夏阴谋论,实在是这大皇子病的也太凑巧了。
先前圣人忙碌之时,大皇子倒是无恙,这才刚刚要歇息几天,大皇子便病倒了,若说这里头没有淑妃的手笔,谢初夏是万万不信的。
不过,她倒也无所谓。
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这位冯淑妃能有多高的手段。
至于圣人是否会与其它女人发生关系,这根本就不在谢初夏的考虑范围之中。
她是皇后,不是仙人,没有办法管住男人的下半身。
所以,一切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圣人若是待她好,当真能实现承诺,那她自然也愿意回报以真心。
可若是一切不过逢场作戏,又或者只是一时心动,
还意欲彩旗飘飘,那她也不是只能靠着男人过一辈子的。
谢初夏想的简单,因为没有圣人陪伴,而且她自己又的确是不爱在外头受冻,所以干脆就在寝殿里歇了一整天。
待到用晚膳时,才被绿芜哄着放下了书。
“殿下还是先起来用膳吧,圣人先前交待了,您若是少用一口饭,奴婢们都得受罚呢。”
谢初夏只是笑笑,晚上也没有什么胃口,主要是一天没怎么动弹,实在是不饿。
不过有人盯着,她也只能吃了几口蔬菜,又喝了一碗汤才作罢。
饶是如此,仍然被秦溪劝着又用了两个虾饺。
谢初夏原本还想着再看会儿书,但是绿芜说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而且圣人特意嘱咐过的。
无奈,谢初夏只好按秦溪准备的,自己歪在榻上听琴。
谢初夏这一晚睡地并不怎么好,一晚上醒了好几次,时不时还会不自觉地摸一下身侧。
果然,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谢初夏早膳未用,因为晚上没睡好,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干脆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宫人们见她无恙,只是贪睡,也便由着她去了,左右这里没有其它的妃嫔,又不用起来被人请安。
绿芜想
的则是难得不用侍奉圣人,倒是可以躲个懒了。
谢初夏起床半个时辰后,便要用午膳了。
她还真不饿,挑挑拣拣地吃了几筷了鹿肉,又进了一碗汤,便再不肯吃了。
闲来无事,她便去了后头的园子。
那里圈养了一些野物,都是从山林中弄来的。
圣人爱吃野味儿,底下人自然是要随时都候着,总不能现去山林中去打猎。
谢初夏想起叫花鸡的吃法,随即又忆起先前在禁苑时吃的烤肉,当下便想着试一试。
“晚上烤鸡吃吧,就用那种柴火烤,而且大冷的天儿,咱们一起围着篝火,还能唱歌跳舞,那才有乐趣!”
原本就是冬至的假日,这是要庆祝大吉之日的,所以谢初夏提出来,底下人倒是没有人敢反驳,立马就去准备了。
虽然皇后说是要等晚上,但是宫人们可不敢真地等晚上再弄。
而且夜里风凉,万一皇后受了寒,受罚的还是他们这些宫人。
半后晌,那篝火就架了起来,而且为了应景,还弄了好几堆。
如此一来,谢初夏倒也不觉得冷了,身上厚厚的大氅,她都想干脆脱下来得了。
正坐在这里烤火,想着要不要再烤些馒头片时,外头一
阵响动,随即,便是高行的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