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李氏送上的几幅美人图,只说是供太后差遣,并未明说一定要伴驾御前,毕竟他们也知道同姓不通婚,但是愿意献上美人图,就表明了他们的心思。
李政心思向来细腻又谨慎,想来对方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也是说不定的。
李凡一直觊觎着皇后,此事李政知晓,故而早就有心给他赐个媳妇了。
如今倒是正正好,既打脸了太原王氏,又能让李凡娶个贵女为妻,倒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让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之间心生嫌隙,这也是好的。
琅琊王氏虽不在七望之列,但其名声也着实不弱,只是有一个太原王氏在前,人们自然就会忽略掉琅琊王氏。
再加上这些年琅琊王氏一直行事低调,故而时常被人误以为是衰落之势了。
其实,琅琊王氏才是真正的有眼光。
人家不声不响地,早早地就巴结上了皇家,虽说在名望上不及太原王氏,但是琅琊王氏却是妥妥地享有了不少好处。
王媛是王进之嫡女,其教养自然是无可挑剔,这赐婚的旨意下来,便是李凡不愿,也不得不接旨谢恩。
齐王妃知道儿子心思,自然少不得要规劝几
句。
李凡也知道自己与谢初夏已然无望,毕竟人家现在是皇后,且还是他的皇婶婶,无论如何,都得知道避讳。
此时的李凡倒是无比庆幸,自己从未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要娶谢初夏为妻,否则才真地是贻笑大方!
既然定下了婚事,齐王妃便借机带着儿子登门,总要表态的。
正好也借此机会,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既然是赐婚,那就是贯庸置疑的,所以现在可以提前多培养一下感情,多看看对方的好。
王媛相貌属于大方明媚的那种,圆脸庞,面相带喜,正是长辈们都会喜欢的那种。
齐王妃是早就见过王媛的,自然喜欢这种姑娘。
王媛的容貌虽然算不得多出众,但是胜在举止大气端正,又饱读诗书,正应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且不说他们几家如今是幸是喜,只说宫中,李政却是难得的大发脾气。
原本工部已经确定了几条水渠的工期以及路线,可是却偏偏出了岔子。
若是一切顺利,五年内,这几年水渠皆可峻工,可是如今出了事,又是查出贪官,又是有以次充好等等,自然就引来圣人大怒。
回到万福殿,圣人的心情仍不见
好转。
谢初夏早在圣人回来前,就已经从高行那里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心中对这位圣人难免又多了几分敬重的同时,竟又涌上几分心疼。
圣人有大志,却毕竟只有孤身一人,若是臣子得用,便还好些,可偏偏工部这里又出了岔子,难免让圣人着急上火。
谢初夏先一步让人去煮了绿豆汤,就是想着为圣人下火的。
李政虽然生气,但是在皇后这里,倒也渐渐地转移了视线。
归根结底,朝堂之事与皇后无关,他不能将火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圣人勿恼,气大伤身。工部的差事没办好,您只管责罚,万一气伤了龙体,这才是大事。”
李政将空碗置于桌上,谢初夏连忙拿帕子帮其擦了擦唇角。
李政将她的手握住,叹了口气:“朕只以为那些混帐东西不会做事,却没想到竟然敢动这等歪心思!如今事情出了,有些地方的堤坝还需要拆了再重修,这一来一回,少说要多花上六成银子。即便是朕将那些贪官的银子都搜出来了又如何?凭白给国库增加了负担,而且那些民夫多担上一些瑶役。”
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此事于百姓的伤害最大。
谢
初夏明白其用意,安慰道:“能将贪墨的银两收回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至于瑶役方面,倒不如再另想办法?”
李政摇头:“为了能尽快完工,早日利惠于民,朝廷选的是一半民夫,一半囚犯。只是如今这银钱上又要有所增加,朕实在是头疼。”
“国库没钱了?”
李政叹气:“谢十安和宋弈那里的花费也不小,再者,朕为了备战,已然囤积了不少粮食。”
谢初夏明白了,现在国库虽然银钱不多,但是粮食多呀!
可是这些粮食又不能抵银钱使。
所以圣人才会觉得麻烦。
“不说这些,前些日子太后又想着让朕再将东苑好好修葺,朕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劳民伤财不说,还会助长奢侈之风,朕不喜。”
谢初夏也能理解,毕竟圣人的大志向是要征战天下,广收土地。
所以这银钱要使在刀刃上,不然,便是浪费。
只是,谢初夏却并不认同这一点。
“圣人觉得修园子或者是修宫殿,是白白地浪费银钱?”
李政微怔:“难道不是?”
谢初夏眨眨眼,略带几分狡黠道:“自然不是,圣人可愿意听妾一言?”
李政心情瞬
间就好转不少,每每听她这般说话,都觉得她定然是来给自己解决难题的。
“卿卿快讲!”
谢初夏也没有拿乔,毕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