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郎得了少府诸冶监令一职,自然是引得各方窥探。
其实,这个官职并不高,而且对于那些真正想要弄权的臣子来说,压根儿就是不值一提的。
真正掌权的,还得是在尚书省,至于那少府,也不过就是帮着圣人打理一些私财的地方,所以很多科考进来的臣子们都是看不上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五郎以白身入了少府,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谢五郎不缺举荐之人,况且此次在朝堂上举荐的,还是负责户部的户部司郎中上的折子,不仅如此,还有少府监也同时举荐了。
有两位大人举荐,再加上这实际摆出来的功绩,旁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而且大家也都看得分明,朝堂之上,圣人分明就对这位谢五郎极其维护,谁会瞎了眼在此时去触怒这位帝王?
谢初夏原本以为五哥会入户部,在户部司底下做事,没想到,竟是被召入了少府。
如此也好,若是在少府,以后也有机会能折腾出更多的东西。
此时,诸多能造出来的东西,就在谢初夏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呢。
但这也的确是一个可以利用五哥去讨好圣人的机会,若是得到了圣人的认可,那他们背后就是帝王做靠山,这背景绝对够硬了。
谢初夏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自觉地便笑出声来。
一旁的绿芜一脸好奇:“娘子,您笑什么呢?”
谢初夏笑着摆摆手,顿了顿:“你可知道五哥和宋家的婚事如何了?”
绿芜脸色微变:“好像是不太好。听说宋家出事了,先前宋家派人来传话说宋夫人病了,议亲一事缓一缓,今儿早上,奴婢听说大夫人将大少夫人请过去,想着与宋家的亲事暂且作罢。”
谢初夏立马精神:“可知是为何?”
绿芜摇头,谢初夏也坐不住了,立马就去寻大嫂问清楚。
范氏早知她的来意,不等她问,便一一说了。
“据我所知,齐王世子如今也只是一位少年郎,而且在京城一直也循规蹈距,不曾犯错,却不知是何处冒犯了这位宋大儒,竟引得他破口大骂?”
范氏摇头:“母亲已经着人去查了。相信这两日会有消息,父亲和母亲也是担心宋家要出事,所以才拦着暂且不再议亲了。”
“那五哥可知道?”
“昨天晚上,
父亲亲自同他说的,只是五郎是何心思,咱们就不知道了。”
谢初夏想到五哥对那位宋娘子可以说是一见倾心,没想到眼看着有机会了,却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若是咱们谢家出面从中说和,大嫂觉得齐王世子可还会再追究?”
范氏摇头:“齐王是当今圣人的亲兄长,齐王世子出身显贵,且正如你所说,并无过错,却被宋大儒如此妄议,此事咱们谢府出面也未必好用,再则,咱们以什么身份插手呢?若是真插手了,以那宋大儒的性子,又岂会领情?”
谢初夏默了,的确如此。
以那位宋大儒的清高性子,只怕还得以为是他们谢家在故意显摆呢!
总之,此事谢家不能插手,但若是干看着,只怕宋家要过不去这个坎了。
事实上,齐王世子等人一直不曾出面报复宋大儒,并非是因为顾忌谢家,他们只是在想着如何报复得更狠戾一些,好让宋家彻底地翻不了身!
齐王世子是京中一众勋贵子弟们的领头人物,他被人侮辱,哪怕他不发话,底下等着为他报仇的人也多得是!
直到此时,谢初夏才意识到宋大儒是一个多么能招惹麻烦的人
物。
谢五郎天天上衙,虽然瞧着闷闷不乐,但好歹不曾耽误正事。
谢初夏有心宽慰几句,又想到齐王世子的权势,并非他们谢家可以对上的,便又将话咽回去了。
直到宋大郎一脸苍白地回到家中,宋夫人才意识到不妙。
齐王世子等人想要报复,那自然有的是法子。
宋大儒胆敢辱骂皇室宗亲,这原本就是一条大罪,再加上宋大儒的一篇情绪激愤的檄文被人传扬出去,如今的宋家,已是风雨飘摇。
宋大郎也没想到,他的父亲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在文章中强烈表达了对皇室的不满,更是怒斥皇室一众吸血虫,贪婪无度等等,这简直就是给整个宋家挖好了坑!
那纸檄文被层层递交,一直到了圣人手中。
这一次,谁也护不住宋大儒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宋大儒被下狱,而宋大郎等人虽然未曾被捉拿,但是被下令不得随意离开京城。
这意味着,宋大儒所犯之罪,极有可能是要诛连九族的!
宋大儒被抓之时,仍未意识到自己之错,反而更是嚣张地破口大骂,而前来抓人的一位衙役与谢家有旧,便直接让人捂了嘴,省得他
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语,那就真地死路一条了。
等人走后,一名差役又折回来见了宋夫人。
“小人是奉了少尹之命过来与夫人说一声,宋大儒这次的罪名不小,直接惹怒了整个皇室宗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