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见她的情绪低落,知晓她定然是真想救姚大郎,只是这里面有几分是为了自己,只有姚沁心底最清楚了。
谢初夏不经意问道:“我看你手背上的疤痕基本上已经不显了,当时你的手应该是裸露在外的,怎么会手背上的伤比胳膊上的更轻呢?”
姚沁微怔一下,眼神有些泛空,好一会儿才道:“是吗?我记得应该是手背上伤的很重吧。”
“也是,你手背上的应该是擦伤,所以好地会快一些。”
姚沁这才眼睛一亮:“对对对,我手背上的是擦伤,瞧我,竟是一时忘了。”
谢初夏心里咯噔一下子,再看姚沁的眼睛里竟然是一片天真的模样,不是撒谎,而是真地以为那就是擦伤。
送走姚沁后,谢初夏才面色凝重地将青鸟叫来。
“主子有何吩咐?”
“威信侯府不对劲。”
青鸟一脸懵:“威信侯府本来就不对劲呀,尤其是自从姚沁跟定国公府世子定亲之后,就更不对劲了,他们应该是站到了淑妃那一派中。不过大皇子如今还年幼,您在担心?”
“不是这个!姚沁手背上的伤分明就是擦伤和灼伤,可是她却完全不记得了。而且
我说手背上的伤轻,她自己也认可,却完全不知道为何。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青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手捏着下巴道:“难道是有人在故意破坏她的记忆?”
“应该说只是想要让她忘记爆炸那晚的记忆。否则,她不会连幼时的事都记得,却偏偏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青鸟并不太清楚那场爆炸案的事,但是冬天最大的一件案子,她也曾有所耳闻。
“可要属下再去仔细查查?”
谢初夏沉默不语,她在想着能在威信侯府无知无觉中抹掉姚沁记忆的人会是谁?
必然是能与她亲近之人?
未必!
据她所知,有些抹掉人记忆的法子,未必就一定需要人用催眠法,也有可能是用药物。
所以,这下药之人,应该是侯府内部的,但若是在饮食或者是药物中做手脚,那可能的人就太多了。
这事,还真不好查。
“算了,这件事情咱们只怕查不出什么来。对方的手段高明且隐秘,就算是让姚家人去查怕是也很难有突破,还是盯着些就好。”
青鸟眼珠子转悠一阵:“主子,要不要动一动咱们的暗棋?”
谢初夏摇头:“没必要
。目前还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暂且对咱们没有什么影响,静观其变吧。”
“诺。”
“姚沁身边伺候的人中,肯定有鬼,让人小心盯着,切莫打草惊蛇。”
“诺。”
谢初夏其实并不关心姚沁的死活,她只是单纯地好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姚沁一直守口如瓶。
她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却始终不肯说,是因为她想要维护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吗?
若是如此,那就表明姚沁的记忆缺失,应该就是相关人造成的。
有意思!
十有八。九,还是威信侯府内部之人。
谢初夏没有好奇多久,就被谢瑾给叫去书房问话了。
谢瑾如今已经升任尚书左仆射,从二品,再往上升,那就是正二品的尚书令了。
大雍朝的尚书令,便等同于前朝的宰相一职。
基本上文官能做到这个位置,就已经是权倾朝野了。
至于再往上,那就是太子太傅等官职,而正一品,则是三师三公了。
通常做到正一品这个位置的,基本上都是花甲之年了。
当然,也有到了五十的天命之年而登上这三师三公位置的官员,但是为数不多。
谢瑾不
仅仅是担任尚书左仆射,如今还兼任了吏部尚书一职。
如果只是左仆射,那谢瑾的日常事务并不多,因为他手下还有尚书左、右丞来做助手,基本上动动嘴就能解决问题。
而因为要兼任吏部尚书,那他的差事可就多了,忙起来能吓死人!
“皇庄的事情,五郎跟我说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谢初夏早料到大伯会有此一问,便将自己早先准备好的腹稿一一道来。
谢瑾对这个侄女还是很放心的,知道她自小敏慧过人,也知道她博览群书,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吧,但是无论是农务还是工类的书籍她都有所涉猎。
整个谢家的小辈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如同她这般的博学之人。
许是因为她自知是女娘,自小没有科考的压力,所以向来是喜欢什么就读什么,而且长辈们也爱惯着她,一旦她提出来,无论是哪一行的先生,他们都会尽力为其找来。
也因此,他们谢家才能在这几年中屡屡在圣人跟前刷脸。
要不然,谢瑾想要回京任职,怕是还得再等个年。
“你想的很周到,只是柳柳,此事的功劳若是记在五郎身上,你可觉得委
屈?”
谢初夏摇头,她一介女娘,而且还是高门贵女,若说这些法子都是她想出来的,估计天底下无一人会信。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