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挑眉,果然还是主子计高一筹。
杀人就得找死穴,用人就得捏软肋!
谢初夏这边人未出浅水苑一步,已经安心等着高大夫人声名狼藉的下场了。
高信的一位小妾被人投毒,说实话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便是高五郎闹到了高信跟前,高信顶多也就是安抚一下他们母子,然后再请大夫医治也便罢了。
至于罪魁祸首?
无论真凶是谁,在高信这里都不可能是他的妻子所为。
所以,这就注定了高五郎闹多大,都不会影响到大夫人的地位,甚至反而让高信开始厌恶这个庶子,觉得他多事且晦气!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高五郎才会与青鸟合作。
他实在是没有别人可以联手了。
哪家的郎君娘子愿意为了一个小妾而去得罪侍郎夫人?
这一回,高五郎赌对了。
青鸟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了高五郎一本书,并且告诉他,任何人问及,只说是他自己在一处老翁那里买来的,至于那位老翁现在何处,他亦不知。
高五郎拿到手上,是一本旧得明显泛红的书,但是他又仔细看过,这并非是真迹,乃是被人抄录的。
但哪怕是一
本抄录而来的书,也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毕竟,这是百年前的一位大儒所作。
高五郎带着这本书在族学里露了一回脸,之后高五郎得了一孤本的消息便飞速地传播出去。
此举,自然也引来了京城诸多嗜书如命的大儒。
当然,这些大儒当然不会亲自去求一位小郎君,但是他们的学生,他们的家眷,自然会想法子与高五郎搭上关系,哪怕只是借书来抄一抄,也是好的。
高信前脚去上衙,高府后脚就热闹了起来。
高五郎的姨娘拖着病体来给他送吃食,众目睽睽之下,便吐了一口黑血,之后人事不省。
这下子,高府内外都要炸了。
大夫人并没有当回事,只着人去请个大夫来看便是,当然,还嘱咐人不要太快,尽量拖一拖,最好是直接把姨娘的命给拖没了。
今日登门来找高五郎的,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书生,故而门房那里也并没有当回事。
门房像来是看人衣衫来下菜碟的。
瞧着来的那些个郎君们都是布衣长衫,便认定了都是些个无名之辈,甚至极有可能是落魄书生,所以都不曾往大夫人那里报。
主要是也没有必要。
毕
竟高五郎住在前院,大夫人的手再长,也不能伸到庶子的院子里去,尤其是在曝出了她身边的人追杀高五郎一事之后。
大夫人自上回吃了大亏,便特意避开了高五郎的所有事宜,也算是明面儿上撇清关系,省得下回再出事,还要被人拎出来挨骂。
这一回,大夫人也恰好就吃了这个亏!
高五郎那里没有她的人手,所以这个消息滞后,就成了她最大的致命弱点,直接导致她来不及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处理,从而坐实了她谋害妾室的罪名。
高五郎当姨娘抱进自己屋内,然后便差人去府外请大夫。
不想一会儿功夫,小厮就回来了,支支唔唔地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高五郎急得脸都白了,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再说不清楚,那就快去请大夫!”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回五郎君,门房那里不放行,我说了姨娘如今吐血昏迷,他们便说会打发人去请大夫。只是小的在那里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派人出去,小的上前跟他们理论,反而还被骂顶撞了管事,挨了两脚。”
小厮没说谎,他身上那有些旧的下人服上,的确是还有两个大脚印子
未消呢。
此时在高五郎院中的,有七八人之多,都是冲着高五郎手上的那本书来的,没成想,竟是撞见了如此龌龊一幕。
高五郎连忙向诸位请罪:“实在是不敢再留各位了,还请先行回去,待我姨娘看过大夫,身体稳定下来之后,高某定登门拜访。”
如今这情形,他们再留下也的确是不合适,只能先行告辞。
只是他们还没往外走呢,又来了一位贵客。
也是冲着那本书来的。
高五郎一见来人,也是同样一番说辞,不过,这回这说辞显然是不怎么管用了。
“可请大夫了?”
来人是国子监祭酒家的长子常朔,如今也是在翰林院做事。
常朔也觉得这事情实在是不凑巧,病的是一位姨娘,这称谓上都有些别扭,可是他既然遇上了,若是不闻不问,只怕这一条人命就要没了。
门房那边倒也是机灵的,见常朔来寻高五郎,便不再拖延,而是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只不过,大夫请过来之后,这后面的抓药煎药等等,便又有得磨了。
常朔有心帮扶一把,待后面大夫来了之后,他也觉得不便再听这些家中私事,便拱手告辞了。
他走
了,其它的那些读书人也都一起离开了。
不过,他们在高府门外又先后遇到了两位想要过来借阅的书生,自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