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觉得自己脸上僵僵的,这怎么都连婆婆这样的称谓都冒出来了?
不过,她觉得大伯母当真是相当有前瞻性的一位长辈。
这婆母若是性子不好,以后相处起来才叫难呢。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女子嫁过去,都是实际上与婆母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毕竟白天一整天郎君都是要去办差的,正经郎君,哪能天天在内宅里厮混?
谢初夏对许三郎的情意不过是刚刚冒出一缕小火苗,就收到了魏紫差人送来的消息。
看完信,谢初夏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位许二夫人的家教颇严,她自己便是被长辈们严格教导着长起来的,所以对于女子的要求都很严格,包括她自己的女儿。
谢初夏觉得,她所熟悉的女性长辈们,虽然基本上都认同夫为妻纲这一点,但是并不表示她们真地要以夫为天。
大雍男女和离的事情并不新鲜,而且大雍的律法也对于女性很友好,若是男子殴打妻子三次以上,或者是给妻子造成了严重伤害的,都可以直接到衙门里申诉和离。
衙门一般也都会判允。
但是许二夫人的思想却与大部分的女子不同。
按谢初夏自己的话说,许
二夫人这样的女子,更像是历史课上明清时的那种女子,完全都被礼教束缚住,没有自我。
谢初夏对于许二夫人这样的人,显然是不喜的。
此时她也无比庆幸,好在没有答应大伯母,否则真让人去提亲了,这事情还如何收场?
因为得了这样的消息,所以谢初夏对于许三郎再来谢府的事情,也不怎么热衷了,甚至还吩咐下去,不必再特意来禀报她,即便是差人来请她,也只说是身体不适,推脱过去。
细心的许三郎,很快就察觉到了谢初夏对他态度上的变化,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找个机会就去找许芳华了。
“三哥,你可是之前说错话得罪她了?”
许三郎摇头,拧眉仔细想着:“我上回见她的时候,还是大半个月前了,那会儿应该你也在的,最后走的时候,我还看到她在笑,眼睛里都跟有星星似的,怎么也不像是生气了呀!”
许芳华一脸嫌弃,还眼里有星星,我还有月亮呢!
“那就是其它方面的原因,以前你来谢府,她不说回回来见你吧,但是十回里头,你们能有六七回碰个面,说说话。可是近来这几回,她是一下也没露面,可是我
又很肯定她身体很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许三郎一脸无语,他哪里知道呀!
“行了,咱们也别猜了,我回头帮你问问吧。她这是特意避着你呢,我也得看看是她怕人言可畏,还是真地对你不满了。”
许三郎连忙作揖道谢:“那就辛苦妹妹了。”
许芳华见他如此,便知道他是真地上心了,瞥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这东西我一会儿带过去,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吧。”
许三郎打听到谢初夏喜欢一些新奇玩意儿,这是特意从一个胡商手里头买下来的,花了他三十几贯钱呢,他一个月的月钱基本上都没了。
谢初夏见许芳华拿着东西过来,心里便已经有了猜测。
“四嫂怎么想起来我这里坐坐了?”
“这府里头就咱们几个女眷,母亲那里正忙着,我可不愿意再被她分派什么差事,所以就到你这里来躲懒了。”
孙氏有意将中馈之事交给许芳华打理,但是许芳华知道自己并非是长媳,而且明年公爹和大哥他们就都要来京城了,所以并不愿意多接触这些事,免得日后大嫂来了再多心。
“四嫂就是太心细了。大伯母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宅子,
的确是辛苦,你便是帮她分担一些又如何?而且我大嫂也是个懒的,若是你们都这般互相谦让,受累的还是我大伯母。”
许芳华可不听她这一套:“那母亲来之前,谢府的事情不都是你在打理?我瞧着井井有条的,要不还是我跟母亲提一下,让你再接着管?”
谢初夏一翻白眼儿:“还是别了,之前我也是交给嬷嬷来管着的,我自己的小院子都不乐意打理,又怎么会愿意去管这一大摊子事儿?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等明年大嫂来了,让她辛苦吧。”
许芳华笑了笑,将盒子往前推一下:“瞧瞧里面的东西可喜欢?”
谢初夏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她一眼:“哪儿来的?”
许芳华故意不说:“你先看看是否中意,我再告诉你哪儿来的。”
谢初夏笑笑,直接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一只琉璃盏。
“这个颜色倒是少见。”
谢初夏自然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她来到这里十多年,也从未想要要将这项技术推广开来,并非是因为她能力不够,而是觉得这样的东西,她真做出来了,谢家护不住。
而且,这东西眼下除了能带来一些银钱上的利益之
外,暂时还没有其它的用处。
一旦产量多了,这东西也就不值钱了。
可产量少的时候,这东西又作价几何?
一本万利的新东西,一个世家做出来还攥在手里捂着,那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