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心气儿正不顺,看到高行这番样子进来,火气立时就蹿了上来。
“像什么样子!”
高行也顾不得许多,连忙道:“回禀圣人,长乐郡主进宫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就在刚刚佳宁县主也被太后召到了慈仪宫。”
李政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直直问道:“那又如何?你这是盯着太后呢,还是盯着长乐郡主呢?”
高行一噎,主子哟,不带您这么不讲理的!
“圣人恕罪,奴婢不敢呀。实在是奴婢想到上回长乐郡主进宫就是为了给谢家四娘子赐婚一事,如今又来了,而且太后娘娘还召见了佳宁县主,所以奴婢才多了几分急切。”
他话没说完的时候,李政就想到这一层了,暗骂自己刚刚反应慢。
“摆驾,慈仪宫。”
“诺!”
佳宁县主被赐坐后,小心谨慎地回话。
“哀家听说宋弈对你的女儿谢初夏甚是上心,特意将你叫过来,也是问问你是何态度?”
佳宁县主温顺道:“回娘娘,一切但凭您做主。臣妇虽是她的生母,但多年来一直未能亲自教养,对她多有亏欠。她的终身大事,臣妇也不敢指手划脚,只是想着能让她一生喜乐平安便好。”
太后点点头,身为母亲,理当如此为儿女着想才是。
“你虽未亲自教养她,但是多年来也算是有人情往来,且谢初夏初入京后,不是还曾去你府上请安?”
“回娘娘,确有此事。之前臣妇与她也多有接触,许是母女连心吧,这感情也渐渐地深厚起来。”
“这是好事。哀家今日叫你过来,主要就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婚事,哀家听说谢家不同意?”
佳宁县主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回娘娘,此事臣妇实在不知。臣妇也只在谢四郎成亲时才去过一趟,未曾与谢夫人有过多接触。”
“你既然与谢初夏多有来往,那她对宋弈是何心意,你可知晓?”
“回娘娘,此事臣妇也说不准。上回初夏过生辰的时候,臣妇和长乐郡主都去了,当时宋弈也有陪同。至少,臣妇没有察觉出初夏对宋弈的不满。”
长乐郡主插话道:“佳宁这话说地就有失公允了。明明当时他们二人相处融洽,一瞧就合得来。”
佳宁县主只是笑笑,没接话。
太后沉吟片刻,又道:“宋弈是何意?”
长乐郡主连忙又将儿子钟情于谢初夏的事情说了一遍,还不忘了美化一下自己的儿子
。
宋弈虽然对谢初夏并非是那等非卿不娶的态度,但是他在京城闺秀中的名字中转了一圈之后,还是觉得娶谢初夏进门最合适。
一来因为谢初夏无父无母,与孤女无异!
二来,谢家家世雄厚,且这等人家教养出来的娘子,一般都不会太苛刻,如此他的喜月也能有好日子过。
最后,宋弈是单纯觉得谢初夏生的好看,且又有才华,有一位这样的正妻,那也是他的脸面。
太后又询问佳宁县主:“初夏可曾与你说过,她心仪于宋弈?”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
佳宁县主原本想否认,但是对上长乐郡主那凌厉的视线,一瞬间便又改了主意。
“回娘娘,初夏并未说得如此直白,不过,以臣妇对娘子们的了解,她当时应该是心动了。”
“是吗?”这声反问,不是太后说的,而是来自于刚刚跨进殿门的李政。
长乐郡主和佳宁县主连忙起身请安,便是太后也从凤座上走了下来。
“皇帝怎么来了?”
“朕刚刚议完国事,有些疲累,便想着四处走走,正巧听到宫人说长乐进宫来给您请安了,便想着许久不见她,正好过来说说话。”
“皇帝有心了。
”太后只以为是李政对这个堂姐有情份,没有多想。
坐下来闲聊几句之后,李政则是目光直视佳宁县主。
“你确定看到谢四娘子对宋弈动心了?她可亲口承认了?”
佳宁县主可不敢大意,连忙低头道:“回圣人,臣妇也只是猜想,初夏并未主动提及此事。”
“既如此,那日后佳宁县主说话时还需谨慎一些,谢初夏乃是名门贵女,你可知刚刚那一番话一旦传出去了,对谢初夏有何影响?”
李政一脸严肃地说话,不自觉就带了几分帝王威言,佳宁县主掌心的汗都出来了。
“诺,臣妇记下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还有话要跟母后和堂姐说。”
“臣妇告退。”
佳宁县主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圣人的长相,就被送出宫了。
李政一抬手,高行自然将其余宫人尽数叫出。
一瞬间,大殿内安静得恍若无人。
太后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李政寒着脸,怒道:“长乐,你可知罪?”
长乐郡主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圣人一双龙目,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跪下:“还请圣人明示。”
“哼!你好大的胆子!撒谎都撒到太后跟朕的头上
来了,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后果?”
长乐郡主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