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大哥别着急啊,我还没说价钱呢,”江舒年好像怕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说,“500块一箱,怎么样?”
五百?这酒少说得三四千,许凯旋打量了一番江舒年,一顶黑色鸭舌帽,一件黑色外套,一个黑色背包,样子还挺秀气,不像偷奸耍滑的骗子。
“小兄弟,你这酒来路不正吧?要不就是假的。”
江舒年有些着急,“我这绝对是真酒,不信您可以尝尝。”
“那就是来路不正了,这我可不敢要。”许凯旋摆摆手让他走。
“大哥您说哪里的话,这是朋友送我的,我又不喝酒就想着卖几个钱算了,您可别想歪了。”
“朋友送的?”许凯旋明知这酒一定有问题,但他还是心动了,这么好的酒他很少有机会喝,更何况现在这场面自己还能压压价,“朋友送的也不知真假,万一是假的,五百块我也亏啊。”
江舒年朝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大哥咱方便进去说话吗?我给您打开尝尝,绝对是真的。”
许凯旋让他进来,两人正好就着餐桌坐了下来,酒瓶刚被打开许凯旋就一脸陶醉,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把鼻子凑近闻了闻说,“真香啊,”随即他马上睁开眼改了口,“真像啊。”
“哪儿能像呢,就是真的。”
许凯旋给自己倒了一杯先是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一边抹嘴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江舒年马上又给许凯旋满上,“怎么样,我没骗您吧?”
许凯旋也不答话,接二连三喝了几杯,肚子里的酒虫终于肯放他说话了。
“酒呢还不错,就是这价钱嘛还得商量商量。”许凯旋怕对方不答应,赶着给自己满上。
“大哥您这样就没劲了,说好了五百我才让您尝尝真假,这酒都喝半瓶儿了您又来压我的价儿,不合适吧?”
“五百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再说我只尝了一瓶,如果别的是假的呢?”眼看江舒年要生气,他急忙喝了这杯又倒了一杯。
“得,我今天还非要证明一下我是不是骗子,我都给您拆开你挨个儿尝尝,但凡有一瓶假的,其他的我都白送您。”江舒年气急败坏地撕开箱子,把剩下的五瓶酒统统摆在桌上。
许凯旋得空夹了块黄瓜塞到嘴里,又捡了几颗花生米,等着打开酒瓶。
“大哥,这回咱提前说好了,一瓶只能尝一杯。”男人看了看已经少了小半瓶的酒,心疼地说。
许凯旋转身进厨房拿了个二两半的玻璃杯出来,举着杯子大笑,“这可是你说的,一杯。”
无赖,泼皮,混账,江舒年在心里暗骂,“行行行,遇着您也是我运气不好,您快着点儿,我可不等您就着花生米细品。”
许凯旋心里乐开了花,他忙不迭地尝了五瓶后,面色逐渐变得通红,连眼皮都是红的,眼睛里更是红的吓人,“你看...我就说你骗人...”许凯旋觉得自己喝的太急了,有点晕有点想吐,“除了第一瓶,这...这些...都是假的。”说完他跌跌撞撞跑进了卫生间,呕吐的声音传来。
江舒年起身活动活动手臂,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又摸出一条麻绳,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许凯旋正跪在马桶边费力地咳嗽,他没有一丝犹豫快步上前,把麻绳绕到他的脖子上用力拉紧,许凯旋蹬着脚想站起来却被狠狠踢了一下,他又跪倒在马桶旁。
“李建军和闫德明都在下面等你了。”
许凯旋挣扎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上个月闫德明在公园落水,又在医院抢救了五天,医生说是脑子还是什么缺氧过久救不过来,身后事还是他帮着操办的,看着他们孤儿寡母心里很不好受,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马上也变成孤儿寡母了,他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愿望,努力伸手向后抓却只摸到光滑的衣料,他又腾出一只手想拽开勒的越来越紧的绳子,然而体内的大量酒精却限制了他的行动,来回几次后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渐渐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