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镇国公满脸惊色,盯着马车里的那个男人,想问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然而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颤抖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就见一个美貌的妇人露出头来笑着打趣道:“夫君,这就是你经常跟我提起的你的那位朋友吗?”
男人笑着回道;“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故友,南离镇国公温子序。”
那妇人闻言,矫健地跳下了马车,走到镇国公面前打量着他,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镇国公身后的温如倾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国公爷你的女儿吧?长得倒是挺标致。”
妇人伸手想要去摸温如倾的脸。
镇国公吓得拉着女儿匆忙后退了几步,他有些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妇人道:“你们究竟是谁?”
妇人扬了扬眉,冲着马车里的人道:“夫君,他好像不认识你啊。”
男人叹道:“许是太多年没有见了吧。”
“没关系,我会让他想起来的。”
妇人说着便抽出了腰间的皮鞭,将镇国公身后的温如倾卷了过来,然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问着镇国公:“国公爷现在想起来我夫君是谁了吗?”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镇国公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原来这才是真正想要索他命的人。
他看着始终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嘴唇颤抖着道:“瑾瑜,你还活着。”
那个叫瑾瑜的男人挑了挑眉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镇国公是没有想到,死去十六年的人竟然又活了过来。
而此人正是他昔日旧友,霍家公子,霍峥,霍瑾瑜。
他脸色发白,问道:“你是回来报仇的吗?”
当年霍家父子战死沙场,霍皇后上吊自尽,霍家满门覆灭最后还背上了通敌叛国之名。
时隔十六年,霍家的少将军回来了,他是来为霍家报仇的。
霍峥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问他:“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收到消息知道你为了爱女离京归乡,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十六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和你重逢,便是想当面问一问你,究竟是为什么?”
“对不起!”
镇国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脸上满是痛悔的眼泪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女儿。”
“我凭什么要放过她?当年你出卖我的时候,可有想过要放过我们霍家满门?”
霍峥因为情绪激动,掩着唇又咳了起来。
那妇人将温如倾扔给侍卫,然后快步走上前去拍着霍峥的背道:“同他废什么话。
我先杀了他的女儿,让他体会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从怀中掏出匕首,就要了结温如倾的性命。
镇国公惊呼一声:“不要!”
妇人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在了温如倾的脸上,顿时间那张脸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山林中,传来温如倾的惨叫,伴随着镇国公撕心裂肺的痛哭。
妇人面色幽寒盯着镇国公道:“不想你女儿被活活折磨至死,便将你当年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镇国公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我说,我说!”
……
京城。
永宁侯府被大火付之一炬,顾玉城被安置在了凌王府,而顾汀兰则由宋时薇照顾,留在了府上。
凌王府。
萧景珩抱着一个锦盒来看望顾玉城,自从将他带回来后,他便一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将手中的锦盒交到了顾玉城的手里道:“这是韩清晏在侯府帮你找到的尸骨。”
顾玉城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抱着那个盒子,将脸贴在上面,眼泪落了下来。
萧景珩叹了一声道:“你要打起精神来,如果侯爷在天有灵断然不想看见你变成现在这样。”
他见顾玉城不为之所动,继续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遭遇的这些我也遭遇过,甚至比你更惨。”
萧景珩想起了往事,眼底多了一丝黯然,他道:“我亲眼看见我的母后死在我的面前,那年我才只有三岁。
一夕间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外祖失去了舅舅,偏偏我开智早,那些痛苦的往事始终都难以忘记。
此后的十余年中,我一直活在黑暗之中,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出真相,为霍家伸冤报仇。”
听他提到霍家,顾玉城眸色微微一动。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看向萧景珩的眼神不免复杂了一些。
他问:“你恨陛下吗?”
“与其说恨不如说是怪吧,我一直都在责怪他,同他置气,为此不愿和他缓和父子关系。
我相信当年的事情他也是被奸人蒙蔽其中,其实他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所以不想我再继续执着于真相。”
萧景珩深吸了一口气道:“可那不仅仅是真相,也是我的执念,不查清楚我一日不能心安。”
他问:“你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