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他了?”
萧叶棠拒不承认,只是这姿态中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她哼了一声道:“打小我跟他就是死对头。
听说他在宴会上输了赌局,本公主心中别提有多么高兴,就想拿着他的彩头来取笑他。”
她问着宋时薇:“能把他的彩头给我吗?”
“怕是不行。”
宋时薇拒绝了她道:“我答应他们三日内可以赎回自己的彩头。
若是送了人岂不是失信于人,倘若三日后秦公子不来赎,我再送给公主怎么样?”
萧叶棠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为何能得罪这么多人了。”
京城之中尤其是和权贵打交道,哪一个不是圆滑之人,谄媚、奉承、卑躬屈膝、这些都稀松常见。
然而坚守原则的只有宋时薇,像她这样的女子世间罕见,正因此她这品行才难能可贵。
宋时薇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如果随波逐流总有一日会迷失自己,变成为权贵低头,折腰的那种人。
这样屈辱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公主还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她笑着问道。
萧叶棠扬了扬眉:“为什么不呢?你这么有趣的人可不多见。”
她伸出手去道:“那你可别忘了,如果秦慕言不来赎,就把东西送我。”
宋时薇握住她的手应道:“好。”
说着,她凑到萧叶棠耳边道:“你就是喜欢他吧?”
萧叶棠红着脸嗔了她一眼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公主都敢取笑。”
她怕宋时薇继续追问下去,留下一句:“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然后就跑掉了。
宋时薇看着萧叶棠离去的背影,唇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意。
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女怀春的心动,最美好的憧憬与向往。
曾经她也体会过,只不过那藏在心底的爱恋还没有开花便枯萎了,最后草草地嫁了人,又草草地死去。
也许这一辈子,她也体会不了情之一字究竟是何种感受了?
敛住思绪,宋时薇转身出了宫门。
她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就看见车里坐着一个人,像是已经等了她许久。
宋时薇愣了一下,随即钻了进去,他们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还好吧?”
“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同样的语气和担忧,同样的关心对方,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宋时薇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听李公公说你惹得陛下龙颜大怒,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他虽然是你的父亲也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你不要命了吗?”
萧景珩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京吗?”
他自嘲一笑:“边境战事虽然平息,但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回来。
陛下下了好几道圣旨召我回京,我都视而不见。
为了逼我回来他竟克扣送往境的粮草,想让我对他服软。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爹要粮草的原因,他越是想让我低头,我就越不会低头。
我和他之间的隔阂是因为母后的死,他如果还想认我这个儿子,就不会再打你的歪心思。”
身为儿子没有人会愿意别的女人做他母亲的影子,这是他想对自己的父亲说的话。
陛下若是懂,以后这后宫中便不会再有同他母后相似之人。
宋时薇看着萧景珩道:“其实,你是可以低头服软的。
你在京城的处境这么艰难为何要争那一口气同陛下作对呢?”
萧景珩挑了挑眉,反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学着低头服软?非要得罪这么多人。”
宋时薇嗔了他一眼:“我和你能一样吗?
你只要低头服软便能得到陛下的庇护,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而我若是低头服软就只会被人践踏嘲笑。
其实有时候太有骨气了也不好,俗话说过刚易折。
再者……”
她尾音拉长,意有所指地道:“我这个人现实得很,如今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靠山。
可你如果无权无势的话,那我就只能另投他人了。”
萧景珩被她逗笑:“这么说的话,便是为了你我也得去向陛下低这个头了。”
宋时薇撇了撇嘴反驳道:“也是为了你自己好不好。”
“好,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萧景珩笑着答应。
或许他确实应该向陛下低头服软,因为他不再是孑然一身,而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她所行之事困难重重,若想助她一臂之力,就需要站在权利的巅峰,为她遮风挡雨。
他眼底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宋时薇道:“看在我这么尽心竭力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宋时薇拧着眉问:“你想让我怎么表示?”
萧景珩摸了摸腰间道:“那就送我一个荷包吧。”
宋时薇觉得这个男人对荷包似乎有一种执念。
她哼了一声:“还说没有蹬鼻子上脸。”
萧景珩一脸委屈道:“可你之前还冤枉我,给我扣了这么多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