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柱停顿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赌桌上神色凝重,却依旧从容的清瘦男人。
赌场暗黄混乱的灯光带着几分永夜般的危险和紧张,只有每一张赌桌上垂直打下的强烈灯光汇聚着所有赌徒的喜怒哀乐,随着筹码和游戏的开始或者结束,上演着一场人生百态。
然而在这种场合里,有一种人是格格不入的。
那就绝对理智清醒,不为金钱所动的高智商人群,例如林大柱高中时期一直名列前茅的学霸前桌,谢贺宇。
“不应该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确认了此人的身份,林大柱不敢置信的说道。
要知道,整个高中时期,在林大柱眼中的谢贺宇就是一个标准的苦行僧,眼里只有学习,从来不会出没在任何娱乐场所。
吕梓倩靠在林大柱的身上,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情人的角色,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艳红的嘴唇贴在他的耳畔小声的询问。
“大柱,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啊,看见了一个老熟人,不管他,我们...还是要先过去一趟!”
林大柱点了点头,并不准备上前打招呼。
然而就在他迈开脚步的同时,谢贺宇所在的赌桌上突然冒出来三四个身形高大的打手。
一个穿着白衬衫黑马甲一副荷官打扮的男人暴躁的说了几句话,谢贺宇就像任人宰割的绵羊一样被压制在桌子上,五官都挤得变形,很是痛苦的姿态。
这是怎么了?不行,好歹坐了三年的前后桌,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林大柱眉头紧锁,拉着吕梓倩的手穿过人群,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哎,哥你别走这么快,我们这又是去玩什么呀!”
林念和王莹莹兴奋的四处张望着,没有发现另一头的骚动,只是不明所以的跟着林大柱跑过去。
一行人走近了才听到为首的那个荷官嘴里不断叫嚣怒骂的话。
“小子,敢在青龙会的场子里出千,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荷官一边说着,在谢贺宇清瘦端正额的脸上抽了几下,眼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谢贺宇虽然来了赌场,却也是靠着自己的脑子和对数字的敏感能力赢的钱,现在被人当做贼一样的的扣押,脸上尽是屈辱不甘的表情,倔强的反驳。
“我没有!出千的明明就是你们。”
“啧,你觉得这种话有人信你吗?来人,把这小子的一只手给我砍了!以儆效尤!”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一个大汉冷漠的抽出后腰上别着的刀,尖锐锋利,插在了谢贺宇的面前。
“小子,怪你自己倒霉,碰上了冯阎王今天巡场,一会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大汉一把抓住谢贺宇的头发,欣赏着他痛苦惊恐的表情,半可惜半兴奋的说着。
青龙会本来也不是什么做慈善的地方,野心太大自然会被盯上。
谢贺宇就是不懂的收敛,才会被今天脾气暴躁的冯阎王给挑出来杀杀威风。
周围的赌徒不知道是等着看刺激,还是惧怕青龙会的,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求情。
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的谢贺宇咬着牙,恨恨的盯着居高临下的冯阎王,愣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只是眼底渐渐灰暗,生出绝望。
难道,他再怎么努力也救不了自己的家人吗!
恍惚间,他听到一个清澈甜美的女声响起。
“哥,这个人还挺有骨气的,我看他不像是会出千的样子,要不你救救他吧。”
随后,身上被压制的力量消失不见,谢贺宇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眼前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光,宛若神明的背影,霸气凌厉。
“青龙会的人还真是都蛮不讲理,赌桌上各凭本事,你们说出千就是吗?怕不是见人家赢得多了,要直接釜底抽薪?那还有多少人敢再在青龙会的赌场里消费啊。”
一语道破真相,林大柱轻蔑的看着为首的冯阎王,狂妄自大的表情格外欠揍。
可是同时,他盛气凌人的走上前,几巴掌拍在几名大汉的脸上,明明看起来轻松潇洒,却直接把虎背熊腰的几人给打飞,眼尖的人发现地上多了几颗断裂的牙齿和血迹。
太恐怖了,这人是天生神力吗!
一时之间,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彻底变成了林大柱。
冯阎王冷冷的看了几眼自己手下的惨样,忌惮的看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子,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和试探。
“你又是谁,这小子的同伙?别在这胡说八道,青龙会做事向来讲规矩,由不得旁人质疑,还是你也向被砍掉一只手?”
林大柱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嗤笑一声,说道。
“规矩?我看就是笑话,你们说人家出千有证据吗!”
一旁的林念和王莹莹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看看凶神恶煞的冯阎王,又看一眼清瘦却掩盖不了满身书卷气的谢贺宇,愤世嫉俗的附和道。
“就是就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光知道欺负老实人!”
少年人未经现实打磨的刺笔直清醒的竖着,看不得一点不公平的黑恶势力,欺凌弱小。
冯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