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赐婚旨意下达的伍家的第三天,陕西那边就传出伍应名病重的消息,同时,伍亦楷也打理行装,准备回陕西。
皇宫里,钱皇后脸色不佳的坐在坤宁宫里,坐在她下首处的诚郡王妃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伍家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想明摆着要抗旨不遵吗?”钱皇后脸孔扭曲道,这些年,她跟着英宗皇帝被软禁在皇家西苑,因为事事处处要受人掣肘,所以她的性格变得有些暴戾和乖张。
在她知道伍亦楷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并想着要逃婚的时候,她那本就有些乖张的性情,顿时变得暴怒起来。
“皇后娘娘,这伍家在陕西那可是只手遮天的,如果就这样让伍亦楷回了陕西的话,那这门亲事,可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了。”诚郡王妃在偷偷的看了一眼神色暴怒的钱皇后,继续煽风点火道。
在她的眼里,她根本就看不上这个钱皇后,但不说这位钱皇后的出身比之她差了一大截,就是容貌和休养,那更是没得比。
但谁让人家命好呢!不管这位钱皇后在她的眼里有多么的不济,但她依旧要向她跪拜,并在她的面前伏低做小。
想想当年那个寒酸的女孩子,一跃成为了这个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这心里就泛起一阵阵的酸意。
但不管她心里是如何做想的,她
脸上的神色,却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
“他敢!如果他敢抗旨,我就告诉皇上,伍家忤逆犯上!”钱皇后神色狠厉的说道。这些年,她和皇上在西苑可是受尽了冷遇,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她也好不容易可以行使皇后的主权了。可这第一次就被人给打脸的话,那她以后还怎么掌管后宫啊!
“是啊!这件事情,还是得皇上给压着,不然的话,这伍家还真的。”诚郡王妃看着钱皇后欲言又止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既然本宫赐下了这门婚事,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还是让你的干女儿在家安心待嫁吧!”钱皇后脸色不愉的说道。
说实话,她对这位诚郡王妃根本就喜欢不起来,如果不是受人所托,她才懒得去管这位诚郡王府中的事情呢!
但如今她既然插手了,那也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钱皇后想到这儿后,便让人做了皇上最爱吃的菜肴,让人去了乾清宫。
伍家大宅里,伍亦楷一脸的阴沉,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连屹城竟然会在这里等着他,还真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对于他来说,他当然不会去娶那个什么所谓的县主,但他也知道,既然钱皇后已经下了懿旨,那这旨意也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可如果就这么吃这个哑巴亏,他这心里的气着实有些咽不下去的。
“将军,稍安勿躁啊!只要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都是尚有转机的。”幕僚王先生看着黑沉如锅底伍亦楷劝解道。
他知道少将军因为钱皇后赐婚的旨意不痛快,当然不光他不痛快,伍家的人对于这门亲事大概没有痛快的。
但不痛快归不痛快,这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伍亦楷一脸不悦道。
“当然不能干等,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如果就这么走了的话,那和抗旨有什么分别,不仅如此,我们伍家更会被有心人给抓住小辫子,以此来成为扳倒我们伍家的把柄啊!”王先生看着伍亦楷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初伍应名之所以能在陕西立足,那是因为有景泰帝的大力支持,如今京城里换天了,这位当年被鞑靼所掳的英宗皇帝,可没有景泰帝的手腕和气魄,他怕是想对伍家动手了。
赐婚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那依先生的意思?”伍亦楷脸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王先生问道。这位王先生是当初父亲留在他身边的,一开始他对这位王先生倒是不屑一顾的,但相处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这位王先生是有着真才实学的。
他不仅是他的幕僚,更是他的军师,在他对瓦剌的那几次战役中,都是这位王先生帮他出谋划策的,一开始他
并看不上他,可随着他在战役中几次突出表现,他才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顶的上一支强悍的军队。
自此后,他对这位王先生甚是敬重,对他的建议也多是采纳!
“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杨县主可是诚郡王的义女,而且她也只是因为单单救了诚郡王妃便被诚郡王夫妇认作了义女,并且诚郡王还专门请皇太后赐封为县主,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了吗?”王先生若有所思道。
“先生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应该是,因为这位杨县主的父亲可是江南的布政使大人,他在江南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
“听说他和连屹城是一伙的?”伍亦楷眉头深皱道。
“是,他能做上江南布政使的位子,昌平候府是下了大力气的,但按理说,这位杨县主是昌平候府连接江南的一枚棋子,连屹峥应该紧紧的抓住才是,但他为什么要把这位县主退给将军您呢!”
“他大概是想着要恶心我吧!”伍亦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