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木凳,姜兵被他放在腿上坐着,正待说话,姜兵却挣扎着下了地。
“有这臭小子在,老头哪还能安心啊,够闹腾的了。”他家儿子一没人管着,那叫一个瞎蹦跶。
“山叔叔,我要看哥哥。”
姜兵迈着腿一把扑到李茂山怀里,扒着他的衣服,要抱抱。
“教都教不会。”姜洪兴一脸嫌弃道。
“哥哥?”
李茂山将人抱起来置于自己的腿上,有些疑惑的望向姜洪兴。
姜洪兴耸耸肩:“维平跟我说了这几天的事情,臭小子听了就囔囔着要来看你的夫郎。这不一大早不睡觉吵着要过来,我没法子才带着人来看你。”说着又指指那只啃草吃的兔子,“还懂得带见面礼。”
李茂山闻言笑道:“见面礼不错,我收了。”抬手摸摸姜兵的小脑袋,“不过人还在睡觉呢,这会可不能让你见。”
“哦。”姜兵低声叹息,垂着小脑袋一脸失望的爬回他爹的腿上。
姜洪兴弹弹他的额头,“谁让你一大早就跑来的,也不想想会吵着人睡觉。”
“都过了卯时,也不早了。”姜兵抓着他爹的大手,嘟囔道。
这个哥哥喜欢睡懒觉,这可不是好孩子。
门外的说话声传入屋内,陈言晃晃悠悠的醒过来,不甚清醒的甩了甩头。
他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刚睡着他还以为做梦呢,哪成想却是又被拉入了那个空荡荡的空间内。
竹屋外放置着一张长长的竹桌,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有他见过的,也有他并不熟悉的。
他听着那道声音讲了一整晚的刀具知识,从刀尖的作用到刀头的部位,刀背脊的上部叫梁,刀的中间部位为刃……叽里呱啦一大堆,他有听却没有懂。
满脑子里都是各种大小的刀,银闪闪的刀身晃的他寒意沁上心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抱着被子。
眨着眼扫了一遍屋子,身上的衣服耷拉着露出半个肩头。他坐在床上慢慢想起昨晚上迷迷糊糊未脱衣服就睡了过去,此刻身上仅着了一件里衣,想必是山哥替他脱了衣衫。
外衫被放置在床头边上,陈言伸手将衣服取来,抖开衣襟,将衣服套上。身后的头发过长,却因为这个时代的特殊性,他只能拢了拢头发,任由长发披散着。
门外的声音传进来,陈言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人是李茂山,而另外两道声音则完全陌生,尤其有一道是个童音。
想着门外有两个陌生人,陈言跨出去的脚步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走出去,他虽无所谓,却不好失了山哥的面子。在屋里寻了把木梳子,对着镜子准备自力更生。然而,镜子里的少年皱着眉对着满头青丝一筹莫展,梳了许久只是将头发梳的通顺,却并未能成型。
有些气馁的放下木梳,陈言低头瞧见脚边有一个灰色的物体正在啃咬自己的裤腿。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半大的小兔子。
一把抓着兔耳朵,小兔子惊恐的扑腾着四肢,小小的鼻尖耸动着。
陈言揪了揪那短小的尾巴,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串菜名:红烧兔肉、五香兔肉、麻辣兔肉、干锅兔肉、手撕烤兔……
有人给自家小宝贝点了一份营养热乎的早餐,有胃口小的,也有胃口大的,各种高低起伏的吆喝声响起,显示着一派峥嵘气象。
小饭馆是附近居民区供应一日三餐的老店铺,每天来这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不仅因为价格实惠,更是因为东西可口好吃。
这家小饭馆是八年前开的,老板是两个年轻的小青年,年长的那个一手好厨艺,年轻的那个整天笑脸满容的招待顾客。
两个年轻人刚来那会,还因为抢了不少街坊的生意,闹了些不愉快。左邻右舍之间少不得要磨合磨合才能相安无事。
现在的小年轻会做饭的太少,这样一对勤勤恳恳的年轻人倒是很得周围大叔大妈们的推崇,生意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红火。
更是有不少大妈们热心的替两人张罗保媒,引得周边的姑娘们来买个吃食都得面红耳赤的离开。
可惜啊,三年前其中一个小伙子出车祸,直接就没了。
正当街坊们以为这家小饭馆要关门之际,年轻的那个咬牙硬撑了下来。这才能让周围街坊们每日里还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跟早点。
临街的店面房一楼做了门市店铺,早上供应早点,中午主要是做周围一些写字楼的外卖生意,晚上才是正经的热火朝天的热炒生意。
店铺里只有一个大厨,大厨是个人到中年的男人,矮矮胖胖,模样倒是十分和气可亲。店里还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打下手。
被叫做小海的青年将一份份早点送到顾客们的桌上,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这都七点了,今天言哥咋还没下楼?”
另一个青年端着新出锅的炒面,路过拍了拍小海,“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言哥指不定一晚没睡好呢。”
听了青年的话,小海唏嘘了一声:“山哥都走了有三年了啊!”
陈言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