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及到双方身份差距和实力的悬殊,曼弗雷德此刻指定已经上前薅住杜卡雷的衣领用力摇晃。
杜卡雷抓着书的手单臂抱怀,另一只手轻轻摩挲自己白净的下颚。
他似乎很喜欢看曼弗雷德这副吃瘪的样子。
看戏的同时,杜卡雷也不忘在曼弗雷德心头火上面浇一捧油:
“其实我有一计。”
曼弗雷德:?
“反正都是带着萨卡兹回卡兹戴尔,齐言的卡兹戴尔养老院,也是卡兹戴尔呀。”杜卡雷笑眯眯道。
“嘶……请容我拒绝!”
曼弗雷德努力吸气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我可以接受个别的萨卡兹前往养老院生活,但这批经历过维多利亚战事的萨卡兹,是卡兹戴尔非常重要的火种。
我必须要保留一部分,将他们带回卡兹戴尔,没有养老院后缀的那个!”
“这样啊,那我也爱莫能助了。”杜卡雷满脸笑意的‘遗憾’道,“不过从布伦特伍德镇回来那批萨卡兹,你可能无法带走了。”
“为什么?”
杜卡雷笑容稍稍敛去几分,挪开视线避免与曼弗雷德对视:
“他们状态有些差,可能是时序权柄的长距离转移有什么后遗症吧。
我正在让他们那个叫锹子的小尉官组织队伍,不日就要收拾所有财物,前去投靠养老院以求活命了。”
“你确定是后遗症?”曼弗雷德咬牙切齿道。
“你在质疑我?”
杜卡雷开始活动手腕,做斗殴前的热身准备。
曼弗雷德:“……”
艹!
这片大地究竟怎么了?!
我那么大一个神明,说死就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现在就连王庭中最讲究气质的一位,都开始在发癫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毁灭吧,累了。
曼弗雷德竟然生出一种踏上银石崖战场,拉着食腐者之王和维多利亚爆了的冲动。
就在曼弗雷德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同时,杜卡雷刚将袖口挽起,二人头顶‘最初的源石’毫无征兆发出轻微的震颤。
整个伦蒂尼姆城的空气都在因为‘最初的源石’而颤抖。
留守在城中的王庭军成员纷纷互相搀扶着,扬起面无血色的脸仰望空中异变。
那些躲在自己家中的伦蒂尼姆居民,也忍不住将窗户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张望外面的情况。
不仅仅是伦蒂尼姆城,就连城外银石崖的战场,陷入僵持局面的三方人马,也下意识被吸引目光。
万众瞩目中,一道蓝发的身影用法杖敲碎碎片大厦顶层,张开双臂兴奋高呼:
“我成功了!教宗,您看见了吗?我莫斯提马做到了!
所有人,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们一起为新生的神明献上喝彩!”
‘最初的源石’震颤愈发剧烈,缠绕在碎片大厦上的红色枝蔓也开始翻动,一股莫名的力量自‘最初的源石’中泄露而出。
所有目之所及能够了望到伦蒂尼姆上空的人,共同见证到一场真正的神迹。
黑色的阶梯一节一节在空中凝实,自碎片大厦向上延伸,直达‘最初的源石’所在。
红色的源石光辉照耀在黑阶之上,令那股黑色变得更加妖异。
一扇门,出现在众生的眼中。
门扉紧闭,将‘最初的源石’护在后方。
而一位魁梧的萨卡兹男子,在阶梯最下方,脚步缓慢却无比沉稳,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特雷西斯的气势伴随他身影的攀升,以恐怖的速度激增,到最后每一步落下,就连空气都被震碎。
可特雷西斯仍旧只是神色沉稳一步一步走着,波澜无惊的脸庞,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这片大地各处皆有特殊的意志投来注视。
龙门中,正在自己酒吧听着歌喝着酒的某只企鹅,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情况再度发生,连忙放下端到嘴边的酒水。
“这位怎么也破格了?”大帝用自己的企鹅翅膀挠了挠头,“按理说这位的性格,比某个白毛的家伙要沉稳许多,应该不会乱搞吧……不行,那个白毛的家伙也在伦蒂尼姆,这酒不能喝!”
打定主意的大帝以惊天的意志,将酒杯稳稳放在桌子上,与其他同类们共同等候特雷西斯的宣言。
只是这个过程在大帝心中,仿佛被无限拉长。
酒杯中冰块融化的清脆声响,以及杯壁下流的水珠,都令大帝感到无比煎熬。
“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刻,竟然不能喝酒,那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大帝突然咬牙,重新抓起酒杯:“我就不信萨卡兹的这位也会……”
‘特蕾西娅……’
“噗!!!!”
大帝刚含进嘴里的酒水顿时尽数喷出。
……
……
“阿喃那……被启动了。”特蕾西娅搀扶着虚弱的阿米娅,突然仰起头注视空荡荡的内化宇宙,“特雷西斯正在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凯尔希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皱起。
她视线左右扫过,随后脸色隐隐有些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