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医院的特殊病房中,阿托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昏暗的街道,此刻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好半天没有缓过神。
茫然中,阿托扭头看向身侧,发现自己右手边躺着一名身穿病号服的萨卡兹血魔。
即便身穿宽松的病号服,那位血魔也散发着优雅的气质,而血魔眉眼间难掩的虚弱感,更为他增添几分破碎的美感。
“兄弟,这里是哪?”阿托问道。
血魔大君斜了一眼这个维多利亚人,没有任何回答。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阿托也没有丝毫尴尬,大咧咧道:
“我说兄弟,别这么高冷嘛,我看你面生得很,新来的?”
“你叫我兄弟?”
血魔大君终于忍不住开口:“不过是一个低劣的维多利亚人,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移动的血包罢了。”
阿托虽然记忆有些断片,但很清楚自己仍然处于养老院,丝毫不怕血魔大君的威胁。
他嘿嘿笑道:“我懂,这个就叫,兄弟你好香。”
血魔大君:“……”
好想去死。
活在这片大地上有什么意思?
墓志铭再改改吧,将这些倒霉的维多利亚人也加上,都别来沾边。
就在阿托还想搭话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名小护士端着装满药物的托盘走进来。
“阿托,看来你的麻药劲已经过了,现在有什么感觉?”小护士笑吟吟问道。
阿托仔细感受片刻,回答道:
“还是麻麻的,身子还是没有恢复控制。”
“很正常,毕竟是一场大手术。”小护士笑得更开心了,“万幸,手术很成功,以后我们就可以姐妹相称啦。”
阿托:?!
就连旁边的血魔大君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阿托。
小护士一步一步走向阿托,语气欢愉:
“我来帮你检查下身体,看看你术后发育正不正常,来,让姐妹我看看。”
“等,等下!你不要过来口牙!”
阿托仿佛看到了地狱一般惊恐的大吼,可是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满脸无助在病床上摆动脑袋。
而这一晃头,他才发现自己病床另一侧还躺着一个人。
“院长,院长大人快救救我,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啊!”
阿托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向身旁的齐言求助。
齐言躺在病床上,无动于衷道:
“我现在是病人,要听护士小姐姐的话,不能捣乱。”
阿托的叫声凄惨中更多了几分绝望。
直到小护士再也绷不住,扶着他的病床边缘笑弯了腰。
“笨蛋,逗你的啦。”小护士笑声不断,伸手掀开阿托身上的被子,“只是比尤拉让我们给你一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流氓。”
阿托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口没有多出可疑的隆起,去。
他脸色发白,可怜兮兮扭头看向齐言,眼神中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心酸。
“原来没变啊。”
齐言遗憾叹息,毫无身为连累阿托的罪魁祸首应有的自责。
小护士扭头看向齐言,笑容更加欢愉:
“院长大人,你也该吃药啦。”
“不,我要齐琳喂我,不是齐琳喂的我不吃。”齐言一脸抗拒。
小护士假装苦恼道:“可是齐琳小姐说,不能让你爽到哎。”
齐言蹭得一下坐起来,急切道:
“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完成她的梦想才住院的,我要见齐琳,我要见我妹妹!”
小护士面对齐言的抗拒丝毫不慌,搬出齐琳交代给她的要挟话术:
“院长大人,你也不想看到自己妹妹愿望落空吧?”
齐言面色纠结,最终还是苦哈哈躺回床上。
阿托那边刚从地狱中逃脱,见状忍不住好奇,问道:
“院长大人为何也住院了?”
齐言仰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解释道:
“我妹妹来了,然后我就想着送她一个梦想中的小礼物逗她开心,结果她确实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吓人。
而后她又提出自己的新愿望,想要学习精神疾病方面的医术,可她一时间找不到可以研究的病例,所以希望我来当她的病号。
就很奇怪,我像精神病吗?阿托你见过我这么精神的精神病吗?”
阿托:“……”
“哈哈哈哈!”
病房中响起血魔大君畅快的大笑。
他吃力地支起身子,明白齐言的住院的前因后果,立即嘲讽道:
“齐言,你也有今天!”
齐言毫不示弱,呛声道:“信不信我让你没有明天?”
血魔大君当场躺回去,扯过被子将自己脑袋蒙住。
病房门口,华法琳鬼鬼祟祟探出半个脑袋,对着被子里的血魔大君小心翼翼请示道:
“大君,治疗时间到了哦。”
“滚!”
“好嘞!”
华法琳脑袋缩回去就想开溜。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