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纶忍不住深一口气。
不过出于对凯尔希的信任,她没有立即发作。
“所以咱们现在就这样按兵不动,等待齐言的准备工作完成?”阿斯卡纶询问道。
对此,凯尔希反而摇了摇头:
“我已经派遣ace和outcast前往小丘郡,虽然齐言说年末时那边才会出现事端,但提前一些做准备,总是好的。”
所以,最终还是被齐言牵着鼻子走。
阿斯卡纶内心暗叹一声,没有说话。
她并未与齐言有过直接接触,实在有些无法理解凯尔希对齐言的信任。
“我会继续调查伦蒂尼姆那边的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会立即告知你。”
阿斯卡纶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只是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时,门外却出现了一位令阿斯卡纶和凯尔希都有些意外的身影。
爱国者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外,将整个房门都笼罩在身体的阴影下。
“抱歉,我无意听到,二位的谈话。”
爱国者也没有掩饰什么,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听到了一切。
阿斯卡纶嘴角微微抿紧。
罗德岛上突然出现一位爱国者这种程度的强者,令她有些头疼,以她的敏锐甚至都无法察觉到爱国者的气息和声音靠近。
不过万幸,是爱国者。
“不必如此,我很尊重你。”阿斯卡纶面无表情道,“但还是希望爱国者先生不要将这次对话透露出去。”
爱国者沉默点头。
阿斯卡纶没有多说什么,侧身从爱国者身旁离开。
待阿斯卡纶走后,爱国者才俯身走入办公室,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
“凯尔希勋爵,我想要,申请暂时离岛,游击队,需要我去帮助,度过即将到来的,寒潮。”
凯尔希接过爱国者的申请文件,没急着签字,而是劝说道:
“这件事情我早有考量,已经安排后勤部门派拨一批物资送往冻原。”
没等爱国者开口,凯尔希便抬手示意他不要急,继续道:
“这批物资并非专门为游击队准备,所有在冻原上的苦难者都是受益者,罗德岛的行事准则之一便是为这片大地所有遭受苦难的人群,尽一份微薄之力。
游击队是一群可敬的战士,但同时也是冻原的一份子,他们恰好被包括在罗德岛援助范围内,仅此而已,无论你是否同意,罗德岛都会坚持发放这批物资。”
爱国者再次沉默地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凯尔希看着站在原地的爱国者,不解道:“你是否还有其他想要沟通的事宜?”
“我只是,罗德岛的病人,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许逾越。”爱国者认真道,“但事关齐言,我还是想要,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不必如此。”
凯尔希了然地点点头,说道:“罗德岛并非独裁组织,你是一位可敬的战士,同时还是齐言尊敬和信任的长辈,你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
“齐言,并不尊敬我,也不信任我,一切都不过是,表象。”
爱国者一开口,便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办公室内气氛陷入一瞬间的凝滞。
凯尔希神色渐渐凝重,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她没急着开口,默默等待爱国者的解释。
“关于刚刚,我听到的对话,我支持,那位萨卡兹女士。”爱国者仿佛齐言附身般,不断说着令凯尔希猝不及防的话,“罗德岛,与我,都应该尽力避免,齐言的引导,我们,必须站在齐言的,身侧,甚至身前,而不是身后。”
凯尔希缓缓起身,走到爱国者的面前。
她仰视着眼前高大的萨卡兹。
“我理解阿斯卡纶的决定,但不理解你的决定。”凯尔希凝声道。
爱国者沉默良久,脑海中回忆翻涌,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般重现在他眼前。
切城的废墟中,少年张开双臂拥抱阳光,可是在少年身下,阳光投映出的影子,仿佛在向他伸出手臂,乞求着什么。
乌萨斯的土地上,鲜血染红整片广场,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他的格罗瓦兹尔静静躺在尸体群当中,一只手无力的伸向远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那场屠杀,是他收到帝国命令后,亲手推动的……
爱国者红色的眼眸有些暗淡,语气中带上难以掩饰的悲伤:
“我曾经,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因为我的不作为,我的格罗瓦兹尔,永远离我而去,这一次,我想要抓住他。”
“我听闻过当年那起事件,那是乌萨斯帝国一手推动的悲剧,与你无关。”凯尔希安抚一句,而后问道,“但我不理解,这与齐言之间有什么联系,齐言是否与你说过什么?”
爱国者轻轻摇头:“我不能,擅自透露,齐言的经历,他不想再次,被他人怜悯,和畏惧。
齐言的状态,很差,我只能说,因为曾经的经历,他的精神世界,一片疮痍,混沌且迷茫。
他是一具行走的,空壳,不断找寻能够,填充自己的存在意义,为了自救,他选择拯救他人,但他的迷茫,让他陷入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