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锦挑了挑眉,“在你手上呢!”
然后庞飞龙就看到一个足以让他记住一辈子的奇怪装置。
这个太子妃真是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补充了水分,庞飞龙的精神显得好了一些,能开口吃些米汤了。
“我来。”
从丫鬟手里接过米汤,萧成昇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两下,送到庞飞龙唇边,“师父,少喝一点儿。”
“使不得……”
庞飞龙艰难的转动眸子,“臣、当……当不起。”
萧成昇固执的把勺子递过去,“昇儿小时候受了风寒,不也是师父亲自喂药喂饭?”
庞飞龙牵唇苦笑,“那不一样,太子乃是……”
“这不是宫里,你我先不论君臣!”
萧成昇皱了皱眉,“师父不吃我喂的,那今天昇儿也不吃饭了。”
庞飞龙浑浊的眸子骤然一红,怔了怔道,“怎么还是……小时候、那般执拗的性子!”
“性格哪儿是轻易能变的!俗话说嘛,狗改不了……咳咳!”
苏云锦笑嘻嘻的打了个趣,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相公,师父,我还有要紧的事儿做,先去忙了!”
庞飞龙,“……”
萧成昇,“……”
看她走了,庞飞龙才哑然失笑,“太子妃……着实有趣的狠。只是、看着不像……
不像寻常女子。”
“她从来都不寻常。”
萧成昇满目柔情,勾唇道,“师父不知道,昇儿与她刚成婚的时候,也有些不习惯呢!”
“无拘无束……天赋异禀。”
庞飞龙给了八个字的定义,喝了几口米汤后,忽然担忧道,“只是宫中规矩森严,嫔妃可不能这般由着性子胡来,圣上那性子……容得下她吗?”
“容得下要容,容不下……”
萧成昇眸中闪过一抹锐芒,冷笑道,“师父不知,云锦与父皇已经见过面了。”
这几日庞飞龙一直昏迷,即便偶有清醒也昏昏沉沉的,师徒俩还未有机会这般说话。
“什么?”
庞飞龙心头一惊,忙问,“那圣上的意思如何?”
萧成昇挑了挑眉,“原是对她很满意,可惜又反目成仇。”
“怎么回事?”庞飞龙心里替苏云锦狠狠揪了一下,“太子妃活泼开朗,不像是会得罪人的……”
“她为了我,当着父皇的面儿将萧成燃一枪打死。”
萧成昇缓缓吐了一口气,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父皇震怒,已经丢下话不再见她。”
“四皇子?”
庞飞龙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杀了四皇子?这、这怎么可能!”
满朝
文武谁不知道四皇子是圣上的心头肉!
若不是四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他身后又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做靠山,萧成昇这个太子之位恐怕早就易主了。
萧成昇是嫡长子,皇后膝下唯一的儿子,皇后的母家权倾朝野,他这个从未被圣上疼爱过的皇子才得以保全太子的身份。
“在云锦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
萧成昇骄傲的笑道,“老四挟持云锦要挟,我本有机会将他杀了,谁知父皇赶到将他救下……临走时他还在暗中挑衅!”
庞飞龙听的惊心,暗暗吸气道,“四皇子……受宠太过,一向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是他的性子。”
“师父,昇儿当时差点儿亲手将他杀了。”
萧成昇眯了眯眸子,脑海中划过当时的场景依旧感到不快,缓缓说道,“云锦看出我的犹豫,她不想我因此和父皇结下不解之仇,便夺过我手中的枪,扣下扳机……”
“这是何等刚烈的女子!”
庞飞龙一声惊呼,震撼的连连咳嗽了几声,才喘着粗气说,“实在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她看似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不输于铁血男儿的气魄!
只是,臣担心太子妃以后恐怕无法进宫了……”
跟圣上结了这个死仇,就算太子
护着她不死,苏云锦这辈子也别想进宫做她的太子妃了!
天下女人梦寐以求,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她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吗?
萧成昇抬头看向窗外,笑意盛然,“她肯用前途还我的前途,我必不会负她!”
庞飞龙久久的看着萧成昇,心中激动无法言语。
……
“阿嚏!”
苏云锦响亮的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叨叨我?”
米武翻起眼皮子看了看她,“你瞅我干嘛?我可不敢!”
苏云锦,“……”
赶紧干你的活儿!
为了救急,苏云锦急中生智用皂角刺代替针头,用缝衣针一点儿一点儿的掏空皂角刺,费了老鼻子力气。
这几天庞飞龙都要输液,她只好把米武和卧龙几个全都过来掏皂角刺。
卧龙看着虽粗,可干手工活儿是个细致的,耐得下心用针慢慢掏。
米武和另外几个就差多了,手上的绣花针跟不听使唤似的,扑哧扑哧的转往手指头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