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历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不禁想起当初她明明身子清白,可为了他的名声,死也不肯入宫。
他们的初夜他也记得清清楚楚,那抹落红红得刺目。
她是唯一一个他爱得不能自拔的女人,明知她是夏宫遗妃,冒着被父皇怪罪的风险也要带回太子府。
若不是后来她怀了孩子,她连一个名份都不肯要,一心只想在他身后默默的爱着他。
“楚儿在街上偶然得到了这个,他来问我,他的身世……”湘妃难以启齿。
“什么身世,他自然是朕的儿子!”萧历接过湘妃递来的东西,翻开一看也愣了一下。
他这一愣却还是看在了湘妃的眼里,她眼底流过一丝苦涩。男人啊,成了帝王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呢。
“这种东西不仅外面有,楚儿说便是宫里也有流传,这东西是冲着我们母子来的,是想,想要我们的命啊!”
此话一出萧历才松了口气,即是内监记档怎么可能流传这么多份,除非有人故意伪造。
“有人故意想让这种东西流传开,流言早晚有一天会传到陛下耳中,只要陛下疑了臣妾,楚儿该如何立足啊!”
“为了陛下清誉,臣妾宁愿一
死,臣妾悔不当初,不该跟陛下入宫,连累皇家名声。如今只求陛下让楚儿离京,去偏远之地做个庶民,安度此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命啊!”
说着湘妃又开始磕头。
萧历一见连忙扶住她,“朕的儿子怎么能做庶民!湘儿更不能死,湘儿还要陪着朕度过宫中悠长岁月呢。”
“陛下,臣妾也舍不得留您孤身一人,可是……”
“可是什么,既然有人胆敢伪造这种东西,污蔑朕的爱妃和儿子,就要有胆承受帝王之怒!”
萧楚目露凶光,看着手里的记档,“何守礼,去查,让粘竿处的人也去查,看看这东西到底从哪传出来的。”
何守礼接过那份记档,忙应声去办了。
“陛下,楚儿是不太听话,总喜欢打打杀杀。可他本质不坏,而且他的脸已经毁了,他不可能有旁的野心,为什么还是有人容不下他?难道是因为陛下对他太好,总是纵容他,惹了旁人嫉妒。”
听着湘妃的话,萧历眯起眼睛,转眼间他的儿子们都已长大。太子染病卧床一年有余,看来有人便坐不住了。
可他的七子萧楚,从小便毁了脸,根本无缘大统,且也从来无心社稷,只是喜
欢跑去边关历练,竟也会被人盯上?这恐怕与后宫中湘妃得宠有关。
他既然把事情交给何守礼查,就是想看看后宫之中,谁脑筋动得这么快。
“既然有人妒恨我们的楚儿,那便让他们再多妒一妒。”萧历冷哼,“拟旨,晋湘妃为贵妃,楚王为亲王,让他去兵部历练,领个左侍郎职吧。”
“陛下,国事岂可儿戏,楚儿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湘妃连忙拦着。
“朕的孩子,怎么不能!”她越是如此,萧历越觉得她受了委屈。
“还有臣妾,身世有亏,能为陛下妃子已经是羞愧,不能再封贵妃了,求皇上收回旨意。”
湘妃又一次跪倒在地,“臣妾知道陛下是爱惜我们母子,可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陛下过日子,求陛下别让我们母子成为后宫的靶子。”
萧历叹了口气,才道,“好吧,那就不封贵妃,不封亲王,只让他去兵部历练吧。只是委屈你们了……”
“有陛下疼惜,哪里还有委曲。”湘妃轻轻靠在萧历肩头,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变了,她也不得不耍些心思。
她也知道这时候封贵妃,封亲王,只会让她们母子更成为人前的靶子。而不要这些封号
,才能让皇帝一直对对她们心在愧疚。她们才能得到更想要的东西。
叶倾然听青锋提起这件事时,心里还挺佩服萧楚。他想得这个主意果然是妙。比起费尽心思去找那伪造的记档,找出伪造之人,不如直接自己将此事挑明,以绝后患。
之后,更是听说皇帝下旨彻查,宫里宫外,所有线索都指向袁贵妃母子二人。可每每查到最后却都没有证据。
皇帝不能明着惩罚那对母子,可心中有气却是越积越多。让皇帝不痛快的人,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不过时机问题。
至于三皇子和袁贵妃,明明前一刻手里还捏着萧楚母子的命门,现在却像捏了个烫手山芋,别说拿出来,扔都怕被人看见。
堆秀宫中,袁贵妃一连几日心神不宁。
这会儿正因为茶水太热,将一只茶盅扔在了宫女的头上,小宫女额角流血,跪地磕头不止。
好不容易得了允许进宫看自己母妃的萧奕,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烦燥。不由劝道。
“母妃,这是做什么,父皇最不喜欢女子跋扈。母妃总看不惯湘妃,偶尔也要想想她为何能得宠。”
好不容易自己儿子来了,袁贵妃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儿子
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火气立时又被点燃。
“怎么,你是进宫来教训我的?还是埋怨母妃不能笼络你父皇,才让你不如萧楚那个杂种得宠!”
“母妃,儿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