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穗宁推诿不得,最终还是跟着白玉进了宫,白玉虽然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但是年岁尚小,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一路上,柳小姐受了这样的苦难,陛下在知道以后,焦急万分,便赶紧让奴才来接人,柳小姐是福大命大的,如今大难不死,日后必然是会有后福的!”
“承公公吉言!”
马车碾过石板路的时候,会嘎吱嘎吱的响,柳穗宁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的光景,却不想正巧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一旁的宋嘉南。
宋嘉南自然也发现了柳穗宁的目光,他头也没回,轻笑了一声:“若是想看本王,光明正大的看就是了,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唰”的一声,柳穗宁就把帘子拉上,而很迅速的关上了窗子,就好像外头有什么晦气的东西似的。
宋嘉南脸色一僵,没好气的跳了一下眉:“啧,还真是个白眼狼!”
一旁的沉香没忍住,偷偷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你也想跟南星一样,回炉重造了?”宋嘉南瞥了一眼沉香。
沉香赶紧收敛表情:“我没有笑,我只是牙齿漏气了!”
坐在马车里的柳穗
宁在听到沉香这诡异的描述以后,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马车是在宫门口停下来的,柳穗宁听到守卫跟白玉说话:“白公公,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主子?”
“是镇国大将军柳大将军的独女,柳穗宁,柳小姐!”
另一个侍卫已经做好记录,拿着白玉的令牌走了回来,恭敬的递给白玉:“白公公,这是您的令牌。”
“嗯!”白玉接过令牌,别在腰间,淡淡的应了一声。
“开宫门!”一声令下,玄铁朱门就在他们面前眼前慢慢打开。
柳穗宁坐在车上,听着宫门打开的声音,她搁置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握紧。
坐在一旁的冬青,握住柳穗宁的手:“小姐!”
柳穗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冬青,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从这里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重蹈覆辙。
进了宫门就不能再坐马车了,因为柳穗宁身上有伤,皇帝便特地派了步辇来接。
白玉匆忙出宫去了镇国将军府上的事情,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当白玉领着柳穗宁回来,皇帝还专门派了步辇来接的消息一传出去,燕京
城里的人,就都有些坐不住了。
“王爷,您不上去吗?”白玉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宋嘉南,再看看不远处的步辇,有些惊讶。
“我不爱坐这个玩意儿,也没几步路,走走就到了!”宋嘉南说着,就率先抬步往前走。
冬青看着在前头走的宋嘉南,不免有些奇怪:“小姐,这王爷怎么也进宫了?”
“王爷住在宫里!”一旁的白玉笑着说道,“柳小姐刚刚回京,可能不大清楚,王爷帮陛下处理政务,很多时候都是住在宫里的,王府反倒很少回去!”
这一点,柳穗宁其实是知道的,毕竟前世的时候,因为宋嘉南住在宫里,众人觉得于理不合,几次三番的联名上奏,最后那群人,纷纷被皇帝打了板子。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纵然是成日里待在府邸里不出门的柳穗宁,也有耳闻。
“王爷毕竟是男子,虽然住在宫里,但住的也有些偏远!”白玉笑了笑,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为了避免有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小姐,小姐住的院子也偏了些,正巧就在王爷的边上!”
柳穗宁语塞,这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啊!
步辇在一处宫
殿门口停下,冬青扶着柳穗宁下车。
她站在宫殿门口,看着上面的牌匾:“正阳宫?”
“这里以前是公主的住处!”宋嘉南背着手,缓缓走过来,“虽然是后宫,但与嫔妃的住处还是离得很远的,在这里,你也能好好养养身子!”
柳穗宁顿了顿,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回头看向宋嘉南:“王爷,我住在公主的宫殿里,那你呢?”
“王爷的住处没变过,那是王爷从小到大的住处!”白玉笑眯眯的说道,“先皇和陛下,都舍不得让王爷搬出去,王爷就一直住在这里!”
柳穗宁微微挑眉,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进了宫殿。
宋嘉南看着头也不回的柳穗宁,有些无奈,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白玉说:“王爷,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柳小姐啊?”
“嗯?”宋嘉南有些狐疑的看向白玉。
“柳小姐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可对王爷,明里暗里的带了几分怨气啊!”白玉看了一眼已经走进正阳宫的柳穗宁,低声说道。
“要不是我,她早死在外面了!”宋嘉南挑眉,“那就是个小白眼狼!”
白玉还想说什么,宋嘉南已经拂
袖离开了。
“柳小姐手上的伤口是被沉香砍伤的!”京墨凑到白玉耳边低声说道,“而且当时王爷见到柳小姐的时候,还把她当成叛贼,差点砍死她!”
白玉恍然大悟:“怪不得柳小姐见到王爷就没什么好脾气,原来是这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