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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我也愁,大妹的年纪你说上学吧,我不是不愿意送大妹去,可学堂又不收女生。”
说起这个,她从心里面摒除掉对于宋朝各种先进技艺的惊叹和佩服,只剩下浓浓的无力感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尤其严苛。
抛头露面,那都被认为最下九流的人,大妹去学堂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在家里面做事情身体还没长开,又怕累的留下什么后遗症
“也不必太发愁,大家也都这样过,大妹也是个灵巧的孩子,咱们村里目前没有什么活,能让女娃去学,但明年开了春,听说要搬来几户人家,我听说里面有一个姓赵的娘子会做鞋,不然到时候你带大妹去,如果那赵娘子能相中,就让大妹跟着学得了。”
做鞋。
“可不要小瞧了,这鞋子,男女老少,从生到死谁都得用,穷的人家自己做草鞋那也只能走一年三季,等到冬天天冷好歹还是要做的,而且这做鞋子女儿家只要在家里忙,这材料完全可以让福哥带回来。”
说起这个柳叶像是思虑了很久。
“我晚上睡不着觉,我都替你愁的慌。
三个孩子两大一小,小的现在才会自己穿衣吃饭且有的玩儿,两个大的,男的出去学木匠,女的在家做针线,以后学成了还能反过来贴补家用,这不是一举多得。
否则你一个当长姐的要护到什么时候,如果什么都不会,以后自己在这世界上总要活着,他们能看到你老去,你能看到他们老去吗?
变数太多了,只有学在心里,记在手上的功夫才最有用。”
这个时候的人们,能有柳叶这种思想的人都不多,更不要提读书最有用的观点,也不必提也不必想。
她点点头赞成,柳叶想的已经很稳妥。
“你说的有理,我看就等过了年看看那娘子会不会搬过来,如果能跟人家求的学手艺的机会是最好,如果不行,我想把大妹托给你,也不必教她做衣服,做些小点的帕子香囊,能让女人自己讨口饭吃就行。”
“啧,我还替你满心筹划呢,你倒好,反手把人托给我了。你也真信得着我,我这只给自己家的人做一做,还从来没往外面卖过,真要学不成啊,可就耽误人了。”
宁玉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柳叶娘不让柳叶东西卖出去,也是怕别人从这针脚里面发现什么,刻在心里的阴影是会影响人做很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