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咱们拉网式的搜查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水神教的人究竟把风紫衣藏哪里去了?”唐鹏嘟噜着说道。
张辰峰宽慰道:“找人岂有这么容易。他们有心藏一个人,任何地方都行。咱们将眼睛都盯着青楼、戏楼,可人家要是将女娃娃们藏在一间毫不起眼的木屋里,你们知道吗?”
上官星蕴沉声说道:“的确,就有如大海捞针那么难,嗐……”
“上官大哥别急,咱们越是大张旗鼓地明着找人,水神教越是警惕,会将人藏得非常隐蔽,我们越是找不到。”唐鹏说道:“倒不如张校尉的手下,潜伏在各行各业中,慢慢寻找蛛丝马迹,反而容易一些。”
张辰峰沉稳地分析道:“正是如此,搜寻之事切忌急躁。换位思考,若我们是水神教之人,欲求藏匿那四位少女于最安全之处,会作何选择?”
上官星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迅速接道:“关键在于反其道而行之,我们首要排除的地点,往往正是他们精心挑选的藏身之所。那些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最容易被我们忽略的场所,才可能是关键。”
唐鹏此刻也恍然大悟,附和道:“没错,我们应当将搜索的重点放在那些日常而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比如学堂之中,孩子们朗朗读书声下可能隐藏的秘密;米行深处,粮食堆积间的隐蔽角落;商铺繁华背后,或许就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通道;还有尼姑庵的清静之地,丝织坊的繁忙织机间,这些都可能成为他们精心设计的避难所。”
张辰峰的心头猛地一颤,他急忙追问:“你刚才提及的是何处?”
唐鹏沉吟片刻,低声重复道:“丝织坊……但之前的那个,尼姑庵。”
“对!就是尼姑庵!”张辰峰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我认为,她们很可能就藏在那里!”
“为何如此断定?”唐鹏与上官星蕴几乎同时发问,目光中满是不解与期待。
张辰峰缓缓分析道:“吴州城内外,庙宇众多,尼姑庵亦不在少数。然而,我们过于集中于城内的搜索,或许正是这种惯性思维 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试想,水神教若欲隐匿四名少女,城郊的尼姑庵,一个看似平静无波却又能轻易避开众人耳目之地,岂不是最佳选择?”
上官星蕴闻言,不禁以手扶额,失声笑道:“哎呀,我真是疏忽了!细思之下,城郊的尼姑庵确实极有可能是她们的藏身之所!”
唐鹏点头赞同道:“确实,尼姑庵作为佛门圣地,平日里少有人打扰,正是藏匿行踪的理想之地。相比之下,其他地点人多口杂,风险自然大增。”
张辰峰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决断:“如此一来,我们的搜查范围便大大缩小了,行动起来也更为高效。但切记,我们不可穿着官服明目张胆地前往,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应当化身为各色商贩、香客等普通人,悄无声息地进行暗访。”说到这里,他转向上官星蕴,补充道:“上官,你的羲刀太过独特,容易引人注意,我建议你在执行任务时暂时将其留在营房,以免暴露身份。”
上官星蕴兴奋地说道:“好!这回就听你们的。”
……
此时这艘船已经慢慢下沉,只剩最后的龙骨露在海面上,二人一鼠战战兢兢地站在龙骨上,随着海浪一起沉浮。
将近傍晚时分,海面上悄无声息地弥漫起一层厚重的浓雾,如同轻纱般迅速笼罩了四周,将天地万物都温柔地包裹起来。余乐站在甲板上,即便是他竭尽全力瞪大眼睛,视线也仅能穿透这茫茫白雾,勉强触及到十丈开外的模糊轮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遥远,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雾气吞噬,只剩下他们和这艘孤零零的船,在无尽的雾海中漂泊。
这样的景象不禁让余乐和周通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与慌乱。海上的每一丝变化都牵动着航海者的神经,而浓雾更是航行中最为忌惮的自然现象之一。它不仅遮蔽了视线,让方向判断变得困难,更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如暗礁、浅滩或是突如其来的风暴。余乐紧紧抓住已经绑在身上的葫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冷静和警惕是至关重要的。于是,他向周通说道:“最后检查葫芦有没有绑牢,别到时候脱落到大海里。”
周通嘟噜道:“都已经检查了十几遍了,这点你不用担心,俺比你害怕死。”
话音未落,海面上竟意外地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物体,它随着海浪起伏,颤颤巍巍地以他们的船只为中心,缓缓绕起了圈来,如同海中的幽灵,在迷雾中增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空气中弥漫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昂……”这东西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余乐,这时啥玩意儿?”周通胆战心惊地抓住他的衣服问道。
余乐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强装镇定地说道:“一条大鱼而已,别自己吓自己。”
“我怎么感觉像这东西是妖怪,不会是龙王手下的夜叉,想要收我们的命吧?”周通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妖魔鬼怪的形象。
余乐深知此时不能自乱阵脚,他深吸一口气,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