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林急忙拦住他,说道:“哥,别走正门。万一有人跟踪,你出了正门,正好被人守株待兔,还是从水道出去为好。”
“也好。”
“水关门卯时准时开启,你们在船上等着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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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余乐和唐鹏穿着新衣服来到太平坊。两人坐在路边吃着豆腐花,嘴里咬着油汪汪的大饼,盯着周宅的大门。
周宅大门紧闭,唯有侧门时常有下人进出。
马仁俊蹲在一旁,说道:“头儿,咱们进去逮人吧。”
余乐嚼着嘴里的饼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好,你们上去敲门。”
“嘭嘭嘭……”马仁俊直接上前敲门。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马仁俊大声喊道:“开门,我们是铁血内卫,速速开门。”当初在吴州,他们曾经跟着葛六和常九敲开了周宝林的家,不过那是上门讹诈别人,可这次身份不一样,自己已经是铁血内卫,底气十足。
开门的不敢耽搁,直接将门打开。
余乐手中拿着半张油饼,故作威严,一脚踏了进去。后面跟着唐鹏、蓝冰、顾八顺、马仁俊和项铸四人和二十名校尉。
“这位公子,你们是铁血内卫?”看门的老者看到一群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为首的居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便好奇地问道。
余乐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有人称呼为公子,他顿时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说道:“是啊。老大爷,这周宅的主人叫啥名字?”
“家主人姓周,名志林。”
“和周宝林什么关系?”余乐继续问道。
“周宝林是家主人的兄长。”
就是这儿了,余乐嘿嘿笑道:“周宝林和他的儿子昨天是不是来这儿了?”
老者摇摇头,他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一无所知。周宝林和周通在深夜来到周宅,门前迎接的是老佟头。周志林多次嘱咐老佟头不得泄露,因此府中众人皆不知周宝林父子曾至。
余乐等人怎么可能相信?不过他也没有为难老者,只听他说道:“大爷,我是周通的好朋友。听说他回来看他的叔叔周志林,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他。您歇着吧,我们进去随便转转。”
“这……容我禀报一下老爷。”老者有些不知所措,但不敢上前阻拦,无奈地说道。
余乐微笑着点头道:“行,我们在门口等着,您去禀报你家老爷。”说完,又撕下一块油饼吃了起来。
“哎……”老者感觉到了余乐的善意,忙不迭地拱手致谢,迈着小碎步飞快地去找周志林。
……
不一会儿,周志林满脸堆笑迎了出来,老远便拱手问道:“众位官差,何事登临我府?”
余乐一看,这人面相和周宝林还挺相似,便说道:“你是周志林?”
“是啊,阁下是?”
“我是铁血内卫振威校尉余乐,奉命对你的周宅进行搜查。”余乐模仿起葛六的官威说道。
周志林故作吃惊,神色慌张地说道:“周某是太聪十六年的举人,深受孔孟之道熏陶,每日里除了研读圣贤书,便是修身养性。素来循规蹈矩,守法知礼,从未做过半点违逆朝廷和违背道德之事,怎会无端摊上官司?这必定是有人恶意中伤,企图诬陷于我!”
他边说边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那个可能的诬告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不甘,众校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演所吸引。
又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余乐冷笑道:“周志林,你兄长周宝林涉嫌制造假银,私通乾朝,私贩粮食,本校尉奉命捉拿其归案。既然你是举人,深谙圣人之道,请你深明大义、协助调查。”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众校尉听说周宝林的罪名,皆变脸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周志林更是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颤抖着声音辩解道:“这……这定是误会!我兄长周宝林一生清白,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余乐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来呀,给我搜!”
“遵命。”众校尉齐喝一声,如狼似虎般涌入周府后堂……
在内眷们失声尖叫中周志林脸上泛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
经过半个时辰的搜查,校尉们却无功而返,各个无精打采,相继回到余乐身边。
余乐也愣住了,顾八顺和蓝冰等人不是彻夜看守了吗?周氏父子难道会插翅而飞?
原本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十足的周志林突然涨红着脸,挥舞着手臂,对着余乐咆哮道:“我定要上告你们!铁血内卫怎能如此肆无忌惮,仅凭猜疑就擅自闯入我的府邸?我身为堂堂举人,受业于恩师顾炎,乃受朝廷之重托,即将入朝为官。你们的无礼行径简直让我斯文扫地,名誉受损!”
余乐和唐鹏也傻眼了,既然找不到周宝林,只能认栽。他们从周志林的府邸灰溜溜地退了出来,余乐第一次感觉这种挫败感,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周志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阴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叫花子,想整我们周家,你还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