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书参加完县试,面色淡定,波澜不惊。
白清莲见他面色淡定,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沈朝书考完后,便放下了书本,跟着沈朝央忙活村里修建学堂的事。
沈朝书本以为,读书之路难于上青天,为此他勤学苦读,从不敢有一丝懈怠。但自他考完县试后,他便心中有了底,不再将自己整日拘在书房中。
沈朝央说,念书要劳逸结合,该读书时狠狠读,该玩耍时狠狠玩。考完就该好好放松放松,便拉着沈朝书给村里盖学堂了。
村长张正不会为学堂取名,便让沈朝书取名,沈朝书却道学堂是小妹出资建的,自然该小妹取名。
沈朝央径直将学堂取名为“百家私塾”。
百家私塾建立在百家村与新芽村中央,占地面积不小,私塾里不仅有窗明几净的书堂,还有图书室,小型运动场等。
一听说这私塾是专门为了百家村跟新芽村修建的,除了百家村的男子们前来帮着修建,新芽村的村长虎妞也一挥手带来许多人。
一段时间不见虎妞,虎妞肤色愈加深了些,身子也结实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媚。
“东家,这私塾是专门教小娃的吗?我能不能也来学几个字?您放心,我绝对不占用夫子时间,也无需桌椅,我只要站在窗外听一听就行!”
见虎妞脸上满是真诚,眼中尽是对知识的渴望,沈朝央不由得对虎妞升起一丝赞赏。
“你若真心想学,等私塾建好,你径直来学便是。读书不分早晚贵贱,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
虎妞一听沈朝央的话,当即面色一喜,开心得搂着沈朝央的胳膊。
“东家,您可真好!”
听完沈朝央跟虎妞的对话,正在修建私塾的汉子们都错愕地看着两人。
其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脸胡子,看着凶神恶煞,说话却极为轻柔。
“东,东家,我也可以来学吗?”
沈朝央微微点头,然后看向有些心动的人群,朗声道:“不拘是谁,只要是认真想学的,都可以来这四十学习。我只有一个要求,尊师重道,不寻事惹事便是。”
众人一听,纷纷眼中一喜。
谁想做睁眼瞎呢?若是能识得几个字,会算些账,以后就算是上街买菜,心中也有些底气。
百家私塾还没建好,就已经成为百家村与新芽村的希望了。汉子们干活卖力,不到半个月,百家私塾便建成了。
沈朝央要给他们发工钱,他们是说什么都不要。沈朝央为了建私塾,可花了不好银子,连书本都买了大半屋子。
一个小女娃尚且能做到如此,他们七尺男儿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拿着工钱,将来还要送自己娃儿来念书?
没有人要工钱,包括最为卖力的秦河。
秦河自从将户籍迁到百家村后,便比以往都要勤快许多。
春耕时,他找村长张正借了翻土机和播种机,将自家耕地都种得满满的。接着,他又帮着沈朝央修建学堂,一文不收。
秦河家中原有余粮,只整日没有荤腥,便去百家湖网了鱼回家解馋。沈朝央总发现大门前躺着几条肥美的河鱼,一猜便知是秦河所放。
秦河建完学堂,又帮着沈朝央修路,一分钱不要。他在以这种方式,弥补对沈朝央的亏欠,也在为秦玉莹做过的错事恕罪。
沈朝央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却趁着夜深人静,往秦家院子里放了治疗心脏病的药。
秦河发现那几包药时,只肩膀耸动,潸然泪下。
他默默擦去眼泪,将药好生放在怀里,仿佛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宝贝。
“孩他娘,她原谅我们了。可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这一辈子的恩情,怎么也是还不完的。”
秦大娘只煎着药,眼眶发红:“当家的,我懂,我都懂。”
百家私塾建好后,沈朝央花重金在县内聘请了一个年轻夫子。
夫子姓柳,年约三十,是个清秀的秀才。
柳夫子有些才气,但无心仕途,只考了个秀才,便返乡照顾病重的娘。
沈朝央给他开了比镇上高三倍的工钱,还治好了他家娘亲的病,将他们娘儿俩从县里狭窄的宅子里接到了百家村。
私塾地宽,书堂后方是一大片竹林,沈朝央在竹林后替柳夫子修建了宅院,足够他跟他娘居住。就算柳夫子日后成亲,家里添了人口,也都是住得下的。
柳夫子清贫又正直,听闻这私塾不仅教授孩童,也教授求知若渴的大人,柳夫人对沈朝央的敬佩便又多了一分。
又半月,百家私塾终于正式开学。
开学那天,百家村与新芽村的孩童们两手空空,私塾里什么都有,他们什么也不必带。
除了孩童,还有求学的大人,柳夫子安排众人整整齐齐坐在书堂里,拿着书本清润如风。
可刚讲课没多久,沈婆子便拉着沈小宝急匆匆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喊。
“夫子,我,我家小宝还没上课呢,你等等他,等等他。”
沈小宝惫懒,又爱赖床,沈婆子催了无数遍,沈小宝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柳夫子瞧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