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雪滑雪遇险,被沈朝书相救。即便滑雪比赛横出枝节,沈朝书那队也大获全胜。
沈朝央便一人分了一坛子辣白菜,之前做好的辣白菜被分了个精光。所有人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其中以宋容雪的笑容最为明媚。
滑完雪,大家又一起围坐在屋内煮火锅吃。
由于有人生性不爱吃辣,沈朝央便让陈莺做了鸳鸯锅,一半是红油辣汤,一半是番茄清汤。
众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说到正酣处,宋斐然突地问起沈朝书:“县试准备得如何了?”
沈朝书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面色淡然道:“尚可,多谢夫子关心。”
一开春,沈朝书便要参加县试了。
宋斐然担心沈朝书这些日子又是去钓鱼,又是去滑雪,耽误功课,便有此一问。
但见沈朝书那气定闲神的模样,便点了点头,将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村长张正一听到宋斐然的话,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朝书要参加科考了?”
沈朝书点点头,沈朝一拍沈朝书的肩膀道:“我家朝书啊,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便让他去试试。要是能考中,那是祖上烧了高香,要是不能考中,也没事,左右当个乐子。”
沈朝这话,无疑是告诉沈朝书,放心去做,反正功名乃身外事,尽心就好。
村长媳妇李百合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沈朝书:“这可不得了啊,要是朝书考过了,可不就成了我们百家村第一个秀才了?”
沈朝却慢慢解释道:“哪有那么简单,要先参加县试,县试考过以后,再参加府试,考过后便是童生。成为童生后,要等一年参加院试,考过了才算做秀才。”
李百合摸着脑袋,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县试府试,这么多考试,也太难了。怪不得十里八乡都见不着一个秀才呢。”
村长张正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哀愁。
“咱们地里刨食的,都种庄稼去了,孩子大了,都去种地了,哪儿有人有那么多银子上学呢。没人上学,又怎么能出秀才?”
更何况,农户们住在村里,村中没有私塾,若要上学,便要去镇上,一年束脩就要二两银子,农户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从前他们逃荒,满脑子只有吃饱喝足,活着就行。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条件慢慢变好了,村长张正心思便也有些活跃了。
他儿子张壮已经十五岁了,现在上学太晚了,但若是能识几个字,也是好的。
等张壮以后成家了,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他的孙子孙女便可送去学堂。
若是孙辈出息,那他们家也就有机会翻翻身,摆脱泥腿子出身。
若是孙辈没出息,无缘仕途,能认得几个字也是好的。
不仅是他家,村里现在机灵的孩子不少,若是都送去上去,保不准就有一个像沈朝书那么聪慧的呢。
张正想着,眉头也不禁微微蹙起。
李百合却剜了他一眼道:“好了,你愁这事儿做什么?咱们今年日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等明年再计划上学堂的事儿呗。”
沈朝书此时却道:“我倒是觉得,张叔说得有理。村里孩子大多没有启蒙,大字不识,以后走出去难免受人欺负。若是在村里办个学堂,教教孩子们读书认字,也是好的。”
“可,可办学堂那得花多少银子啊?”李百合皱起眉头,语气里都是不赞同。
沈朝央却放下筷子,笑意吟吟道:“这样吧,我出银子盖个学堂,再请个夫子来授课。”
张正看向沈朝央:“那,那一年束脩得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沈朝央笑着道:“村里人也没几个钱,我直接给夫子发工钱就成,不需要交束脩。不过若是你们想尽尽心意,便给夫子送些鸡鸭鱼肉就成。”
张正一听,当即便不赞同道:“不成。央丫头,我知道你有银子,但你又不欠咱们村的。你能出银子盖学堂,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接着,张正想了想便道:“不如这样,我们每年给夫子八十斤大米,当做束脩如何?”
成人每天吃一斤大米,一个月便是三十斤。八十斤够吃两个多月了。若是村里有十个孩子上学,那夫子便两年不愁吃喝了。
但村里孩子众多,远远不止十个孩子。
沈朝央一想,也行,反正家家户户现在都有存粮,且家家户户都种了许多地,一年出八十斤大米也不是难事。
于是建立学堂的事儿便这么商定了下来,等一开春,积雪融化,张正便请人动工建学堂。
村里的娃娃早日上学,早日识字,就能早日出人头地。
张正很快就把建学堂的好消息告诉了村里人,于是村里人欢欣鼓舞,家家户户都等着冬日赶快过去,他们好送娃儿们上学。
而村里的男人个个都表示不要工钱,帮着村里建学堂。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天的雪没有落多久,便落尽了。
大雪一停,空气依旧寒冷,但阳光一照,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便开始慢慢融化。
除夕很快便悄然而至。
百家村家家户户窗户上都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