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瞎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那只手,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只手赫然往后一伸,韩瞎子便整个人重重往前方倒去。
随着韩瞎子倒下,宋容卿正长身玉立,右手满是鲜血,精致的脸上还残留着韩瞎子的血迹。
此刻的他,妖媚危险,像是有毒的奇异花朵,美丽又致命。
没人注意到,在韩瞎子死后,鬼鬼祟祟的耗子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人群。
“他,他杀了老大,快把他拿下!”
有一个小弟见韩瞎子倒了,当即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带着众人朝宋容卿冲去。
还没等他们靠近宋容卿,无一便一剑一个,将他们全部撂倒。
剩下的人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宋容卿,赶忙下跪磕头求饶。
“爷爷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狗命吧!”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别杀我啊!”
“是我们有眼无珠,求公子饶了我们吧!”
宋容卿看着苦苦哀求的人,再看了一眼不远处堆积成山的衣裳,明显是这群人杀人越货而来。
他薄唇轻启:“无一,一个不留。”
刀光剑影,不过瞬息功夫,无一便将所有人斩杀。
宋容卿上前帮沈朝央解开绳子,声音温润,全然不似刚才肃杀。
“朝央,你受惊了。”
沈朝央看着右手满是鲜血的宋容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绕过他为沈朝书松绑。
宋容卿面上闪过受伤,语气也低落几分:“朝央,你可是怕我?”
他的眼里,像是凝聚着一股绝望的风暴。
沈朝央替沈朝书松绑后,一边给沈朝书上药,一边云淡风轻道:“你手脏,快去洗洗吧。”
宋容卿面色一缓,心中像是烟花绽放般,她没有怕他。
沈朝央替沈朝书上好药后,凑到韩瞎子面前,俯身蹲下。
接着,她脱掉鞋子,一下又一下地扇着死不瞑目的韩瞎子。
“让你扇我耳光!黑心肝的死土匪,那日就该杀了你们!”
无一掏出化尸水,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迅速消失不见。
沈朝央仔细打量着破庙,发现韩瞎子等人应当是将人劫到破庙来,搜刮财物后,分而食之。
看着不远处堆积如山的衣裳,其中还有几件婴儿衣裳,沈朝央不由得再次将韩瞎子骂得狗血淋头。
这韩瞎子,居然连婴儿都不放过!
后院,还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是黑乎乎的骨头跟肉,旁边还有半截腿。
沈朝央没忍住吐了出来,宋容卿使了个眼色,无一便将那锅与腿处理了。
后院还有几匹马,沈朝央几人将马儿牵了回去,又将从破庙里搜来的财物拿了走。
到了清酒村,就见村长家里亮着火把,似乎是发现沈朝央几人不见了,正要组织人去找他们呢。
见几人平安归来,虞允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们平安无事。”
沈朝央将搜来的财物全部交给村长道:“我们在村外山里破庙发现一窝土匪,这些都是土匪搜刮来的财物,你们拿去分了吧。”
村长一听有土匪,当即便紧张道:“土匪?那,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宋容卿淡淡道:“那些土匪不仅抢劫财物,还杀人性命,已被我们诛杀,你们大可放心。”
村民们齐齐放下心来。
村长当即便将马匹跟金银财物平均分给众人。闹哄哄一片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村长看着沈朝央为他们一家子上山打的猎物,终于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姑娘,你,你是个好人啊。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说着,村长弯腰似是要下跪,沈朝央赶忙扶起他,冲他笑道:“无事,不必言谢。只要清酒村然后能种出粮食,我便心中宽慰了。”
闹了一场,已是半夜。众人赶忙简单洗漱睡去。
这一夜,村长跟自家媳妇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村长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道,这一次,是遇上了心善的菩萨了!他们清酒村,一定要努力种出粮食来,才不会让女菩萨失望,不让县令大人失望啊!
第二日,打井照常进行。
村长娘子将早饭做得精致美味,众人吃饱喝足,一个个神采奕奕。
沈朝央见后山那么多野味,却没见着什么人打猎,便好奇问着村长:“山上那么多野鸡野兔子,怎的没人打来吃?”
若是会打猎的话,村民们偶尔也能吃上肉,不必饿得面黄肌瘦。
村长却重重叹了一口气:“沈姑娘,您有所不知,我们清酒村里的人,要么会种地,要么会酿酒,实在是没有人会打猎啊。”
可惜了,山上那么多的野味。
沈朝央想了想,便教村长简单布置陷阱,有了陷阱,即便不会功夫,也能偶尔打到猎物。
村长喜出望外,赶忙将此方法教给村里的壮小伙儿。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灌溉水管已经被运到了清酒村,地里的水井也打好了。
所有人都围拢在井边,想看看沈朝央如何将井水灌溉到田里。
二狗子站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