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暴躁的情绪稍微平复,思路恢复清明。究其原因,在于将领无能,带兵无方,而对于军纪溃散,相关将领的罪责不可谓不大,对于那些收受贿赂的士兵,罪过虽然不大,但是此地乃是军营,只怕是自己将他们换掉,这样的情况也会再次发生,难道自己真的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吗?
京师禁军尚且如此,地方上的那些军队就可想而知了,此刻夏墨终于明白为什么契丹人区区几万就可以越过长城边防,纵横河北,如若无人之境。再这样下去,朝廷不像朝廷,军队也不像军队,最多几年,大乾王朝虽然看似强大的天下就会土崩瓦解,就算是太祖在世也不可能幸免。
三人一路走来,只见校场宽阔,营房林立,周围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晒太阳的晒太阳,打架的打架,赌博的赌博~~~走了一圈,几乎没有看到操练的。周围的士兵看到三人围绕营地闲逛,也不上前盘问,淡淡的扫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早就司空见惯。
夏墨感觉哭笑不得,这里到底是军营还是市井啊?感觉这里比市井还要热闹得多,特别是那几个赌博的,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时而发出一阵阵的喝彩。随即揪住路过的一名士兵,问道:“你们当兵的为什么在军营不操练?”
这士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道:“哎呀,你,新来的吧~~~操练?操练什么?~~~呵呵~~~前天不是才操练过?”
夏墨闻言,彻底傻了,他感觉自己三观碎了一地,这话说的,什么叫做“前天才操练过?”,这说法真是够新奇的。
夏墨此刻内心满是怒火,此刻也不打算隐藏身份了,问道:“你们将军呢?他人在哪儿?马上叫他来见我。”
“就在那座营帐里。”士兵伸出手,朝着前面一座高大的帐篷指去,随后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一脸的猥琐。
夏墨心里怒火沸腾,就快到达临界点了,钱多多看到皇帝眼神中杀机越来越浓郁,猜到可能皇帝要杀人了,于是闭口不言,静静的跟在皇帝身后,心里不由得为这位将军默哀。
三人走到帐篷周围,夏墨向赵鹏使了一个眼色,赵鹏正欲走近,三人便听到了帐篷内若有若无的声音,待几人走到门外,此刻那声音更加清晰了,是男欢女爱的声音,原来他们的将军此刻正在里面上演一出大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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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说,本将军威猛无比,是天下第一猛男。”
“将军你好坏啊,这话犯忌讳,如果将军是天下第一了,那当今天子呢?”
“嘿嘿,当今皇帝不行,此事天下皆知,想到他空守着后宫三千佳丽,自己却无能为力,要是换了是我当皇帝~~~那就~~~嘿嘿。”
夏墨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房门。
帐篷内一男一女吓了一跳,两人快速钻到被子里,那个将军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忙不迭的套上,连滚带爬的翻下床。
此刻门口站着一个京城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和两个仆从,将军此刻怒火攻心,没有看清来人的容貌,直接开口骂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前来打搅本将军~~~快来人,将这几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赵鹏喝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面前站的是谁?”
钱多多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将军冷静了一点,眼睛眯起~~~眼前身影渐渐清晰,到最后看到自己对面竟然是当今皇帝,顿时脸色巨变,浑身一抖,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末将不知陛下到此,有失远迎~~~末将罪该万死,陛下饶命。”话音一落,又自己不停扇耳光,帐篷内噼啪作响。
夏墨冷声道:“你的确是该死,朕微服来此,你事先不知,也不能怪你。但是你身为将军,本应该带领士兵操练,你竟然在房内快活,呵呵,使得禁军军纪溃散至此,此乃罪无可恕。”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将军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还有,朕有一事不明~~~”夏墨眼睛眯起,“你刚才说,当今皇帝不行,天下皆知,然后~~~要是换做你,朕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这位将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完蛋了,自己恐怕难逃一死,想到自己是赵王魏国忠的弟弟,按照辈分算也是皇帝的大舅,心里顿时有了底,颤抖着身体说道:“陛下饶命,末将乃是赵王府的魏国全,还请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臣一命。”
钱多多小声说道:“陛下,此人乃是赵王魏国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按照辈分来算,皇太后是他的表姐,此人身份特殊,不好轻易降罪。”
魏国全是禁军统帅,是兵部的人,负责在京城外训练士兵,位高权重,虽然无调兵之权,但是也算一位重臣。
夏墨冷哼一声,即使今天是赵氏皇族的人,也绝对不能纵容,今天就将此人开刀,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同时向天下人表明自己决定励精图治的决心。他回头喝道:“赵鹏,你还在等什么,将此人拿下,杀无赦。”
赵鹏回应是,疾步向前,两手扣住魏国全双肩,就要打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