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刀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也知再没有取胜的机会,转身便全力逃跑,几个起纵,“呼”的声中腾身跃上不远处的屋顶,眼看就要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夏墨目眦欲裂,此人一旦逃脱,后患无穷,适才自己与安如霜在屋外窥探时,一被发觉立时离去,是以屋内两男女包括后面追赶的五个黑衣人,势必都没有看清自己的面目,这两黑衣人多半是根据衣着上认出的自己,既然看清了自己的面目,就断然不能容他逃掉。
夏墨猛地想起那晚目睹郑家家主杀皇帝的一幕,脑中灵光一闪,无暇多想,暴喝声里,全力甩臂一掷,宝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经天长虹直射向黑衣人后心。但见重重夜幕中寒光一闪,宝剑挟着无边劲力破空飞至,自他后背直透前胸,血光迸溅,他凄厉惨叫一声,身形晃了晃,便翻身直坠下来,扑通摔在地上,再不动了。
夏墨随后紧绷的劲头一松,浑身一阵脱力,于是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婉儿亦是浑身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胸脯急剧起伏,但美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夏墨与郑婉儿相视而笑,适才两人并肩杀敌,所产生的默契使他们就好像多年挚友一般。小姑娘格格娇笑道:“大叔你听好了,本姑娘的名字叫郑婉儿哟,大叔你叫做~~~”
夏墨一挥手打断她的话头,笑道:“别喊我大叔,我与你大哥哥平辈论交,你也喊我大哥哥好了。”
“大哥哥!”小姑娘郑婉儿甜甜唤了声,巧笑嫣然,露出两边梨涡浅浅,灿若春花。
“诶~~~小妹妹真乖!”夏墨心头大乐,晃眼间瞟见一旁兀自僵立的淑妃。淑妃出生王府,打小锦衣玉食千般宠爱自不消说,大时更入宫为妃,身份何等尊贵,几曾受过今晚这等委屈,她剪水双瞳中盈盈一滟秋水滚来滚去,泫然欲滴。
夏墨暗说当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笑道:“妹妹你既然成功从皇宫逃了出来,便解开她的穴道,放她回宫去吧!她好歹是当朝皇妃娘娘啊。”
郑婉儿笑意顿敛,鼻翼微微翕动,吭了声,走到淑妃身前,出指解开了她穴道,却不让她便走,反而以剑指着她,回首悲声道:“大哥哥,你要人家放了她,原本人家不该拒绝,可是这女人不一样。人家才不管她什么皇妃不皇妃的,只知道皇帝五年前对我姐姐~~~,哼,害得我姐姐含恨自刎身亡,现下既然杀不了狗皇帝,杀他一个妃子也是好的,反正狗皇帝的女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说到后来,眼眶儿都红了。
夏墨听说人家饱含深仇大恨,报仇本也无可厚非,但似乎找错人了吧,人家淑妃自己也是荒唐皇帝的受害者,更何况那赵浩早已一命归西,这笔糊涂帐又如何算法。于是缓步走上前,说道:“小妹妹你错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皇帝所做所为与她并不相干,以前的皇帝任性荒唐,天下皆知,所做所为令人发指~~~”
“住口!”淑妃原本闭目等死,这时听他编排皇帝的不是,忽然睁开秀丽无伦的美眸,低叱出声:“放肆!大胆逆贼,胆敢说陛下的坏话,就应该诛灭九族!”
夏墨一听大为惊奇,她难道不知在这等要命当口,越是帮着皇帝说话,就越死得快吗?淑妃性情恬静腼腆,羞涩少言,却不知危急关头竟有刚强的一面。
随即他摇了摇头,道:“淑妃娘娘,你何苦如此?据在下所知,以前的皇帝身有隐疾,自大婚之后,躲避后妃尚嫌不及,你与皇帝应该谈不上有任何感情吧,用不着为他作任何牺牲的!你入宫也有三载了,恕在下大胆问一句,以前的皇上可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他说话间牢牢扣住“以前的皇上”,以免牵扯到自己,毕竟自己不是以前的皇帝。
淑妃神情一黯,螓首低垂,贝齿轻咬着薄嫩红唇,似是极力忍住几乎涌将出来的泪水,纤柔如弱柳的娇躯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令人望之心碎。但她依旧倔强不屈道:“不必再说了,动手吧!夫债妻偿,天经地义。民间妇人也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虽不是正宫皇后,也要为全天下女子作出表率。”她声调虽轻柔,但骨子里却透着无比的坚决。
夏墨听说直摇头,也不知该说她可敬呢,还是可怜,也许皇帝对她数年的冷落,使她产生了某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她虽认命了,但依赵浩的性子,怕是根本不屑一顾,她满腔柔情注定要落到空处~~~不过还好,自己不是赵浩~~~
他随即劈手一把夺下郑婉儿的长剑,道:“你姐姐的事与她无关,要报仇就该找正主儿~~~嗯,要不这样,等有机会,大哥哥陪你进宫再行刺皇帝,怎么样?”
郑婉儿本来就是一个稚龄小姑娘,要杀眼前这无辜少女,也着实下不去手,只是仇恨填满了她的胸腔,蒙蔽了她的心灵,只消狠一狠心,咬一咬牙,这一剑当真有可能刺出去,正自犹豫不决之时,叫他一把夺下长剑,听了他的话,当即回嗔作喜,道:“大哥哥当真要陪人家进宫行刺皇帝?”
“当真当真,”夏墨漫不经心笑道,“不过兹事体大,还须从长计议,在想出妥善办法之前,妹妹你万万不可以擅自入宫行动!”随口敷衍于她,只要她暂时不轻举妄动就好。
郑婉儿忙不迭连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