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月一声令下,散布四方的幽冥宫众立即开展搜索,虽然做得隐秘,但谢二郎素以机警著称,一见这阵势,更是谨慎,直接舍了下人,易容混进村落,当起了小农民。
幽冥宫寻人无果,江沉月震怒,更觉疑点重重,斥责了宫众一顿后问宁云卿,“师妹,谢家二郎虽说是个浪子,但此时不见一点踪影,却是可疑。你说,他会在哪呢?”
凭着多年任务经验,宁云卿猜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说他易容进了幽冥宫?”江沉月沉声问道,却听得宁云卿忍俊不禁:这是说谢家二郎八尺大汉男扮女装跑到了幽冥宫么?师姐还真有逗比属性。
江沉月睨她一眼,似是不满她的反应,斥道:“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
宁云卿忙安抚,“云卿觉得师姐说得有理,只是想到那谢家二郎扮作女装的样子,便有些想笑。云卿失礼了。”
江沉月未见过谢二郎,却见过谢三郎,想来世上应再无一个男子可以比他俊美,不由嗤了一声,“这世上换作女装能不被人察觉的,只有谢玉书一人。看来,谢二郎应当不会在宫里。”
这也说不准,不过幽冥宫自宁云卿接手后,倒是对入口盯得紧了些,目前未见异常。结合着这点,宁云卿思忖道:“依我看,师姐,谢二郎就在附近。”
江沉月等着下文,宁云卿却绕起了弯弯,“只是我尚不能确定。不过……”
“不过什么?”江沉月讨厌师妹的鬼心思,眉头蹙了起来。
宁云卿回道:“不过将周围转了,不就知道了。师姐,谢二郎不比三郎,他为人狡猾。我担心宫女会被他瞒过,不知师姐可愿陪云卿走一趟?”
“你已练至第八层,还拿不下一个谢二郎?”江沉月随口问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宁云卿别过了头,面上挂了委屈,“我还不是担心师姐又认为是我冤枉人。”
江沉月瞥着她,心道:这丫头的月事还未走?朱唇轻启,她应了下来,“也罢,我就随你出去瞧瞧,看看那谢二郎究竟藏在了哪儿。”
“多谢师姐,云卿这就去准备。”宁云卿展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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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宁云卿得知段铃兰接近谢玉书后,用自己是谢家安□□来的人为借口,打探出了谢二郎正在宫外接应的消息。她将计就计,命云实在暗阁附近放了只信鸽,让师姐发现。这事是绝密,故而走之前,宁云卿特意去寻了云实,告诫她务必保密,此外还要趁她二人不在,将谢二郎的信捎到里面,就说:他一切尚好,正在宫外,静候三弟佳音。
做完这一切后,宁云卿才回到江沉月身边,笑着请她,“宫里我都安排好了,师姐我们走吧。”
“嗯,运轻功。”江沉月淡声说着,足尖一点便离了此地。宁云卿急忙追上,两人一路急行,宁云卿想师姐应当是想速战速决,回去好练功。不过她好不容易能和师姐过两人世界,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呢?
“师姐且慢。”宁云卿落在地上,江沉月回头觑她,想到她还在月事,就折身停了下来,问:“可是身子不适?”
宁云卿摇了摇头,“多谢师姐关心,云卿无碍。只是思得一事,此地林木葱葱,若是这般急行,恐会有遗漏。师姐,看在景色尚好的份上,可否与云卿徐行?”
江沉月蹙了眉头,担忧这是宁云卿掩饰身子不适的借口,应了声,“嗯。走吧。”
放缓脚步,宁云卿同江沉月肩并肩行着,突然心情大好,笑意都浮了出来。
“你很欢喜?”江沉月淡声问着,心想:看来不是身体不适,是想趁这时机游山玩水。
宁云卿瞧出她的不悦,却未敛笑,直率得点了点头,“是,能和师姐同行,云卿很欢喜。”看到前边有片花海,她走近,从中摘了朵最艳的,回身别到师姐头上,赞赏道:“果然,只有最艳丽的花才配得上师姐,当真是天姿国色。”
江沉月垂眸瞥她,“怎生学得同纨绔一般?”径直行到湖边,映着湖水望了望,见着确实相配,便暂且留住,继续向前走着。
须臾之后,隐隐有了人烟。乡野田间,鲜有美色,更何况是这种倾国倾城的绝色,耕田的农夫见了松了锄头,打水的汉子见了跌了水桶,就连路上咿呀乱叫的小孩见了都止了哭闹,皆目不转睛得盯着二人。
江沉月不喜欢外人直视,暗暗运了功力,宁云卿见了,连忙寒了目光觑向四周。她虽不如江沉月积威深重,但多年反派经验亦不是虚的,这一扫就令农夫生惧,骇得避开了头。江沉月哼了声,这才甩袖进了村子。
村子距幽冥宫仅有二十里地,村里人多受幽冥宫照顾,见着这两位光芒四射的女子,想是幽冥宫人便不加阻拦,迫于两人威仪,更是退避三舍。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人反常,便很容易识出,可宁云卿环顾四周都未觉出什么异样。同江沉月对了下眼神,两人决定离开,途径田地,宁云卿却驻了步。夕阳西下,正是归家时刻,农汉扛着锄头三三两两向村里走,步伐大多沉重,可里间夹杂一人,脚步却轻得很。
“师姐。”宁云卿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农汉,江沉月会意,一甩长袖那农汉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