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继续解释。
“您能想象出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吗？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色彩过渡自然流畅。”
王军德不自觉地跟着苏凡的手势转动着眼珠，频频点头，嘴里喃喃道：“是有这么个感觉。”
他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努力消化着苏凡的话。
苏凡接着说道：“其次，它上面的纹饰，虽然精致，可在一些细微的线条衔接处，显得有些生硬，不像是自然雕刻而成。”
苏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笃定，他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比作刻刀在空中比划着。
“就好像刻这纹饰的人，手法不够娴熟，留下了这些细微的破绽。”
“您想想，古代工匠们那可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技艺，每一刀都饱含着岁月的沉淀和情感的寄托。”
王军德听得入神，眼睛越睁越大，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深吸一口气道：“嘶，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苏凡笑着继续开口。
“还有啊，用手轻轻触摸，能感觉到一种不自然的平滑，少了那种岁月沉淀的粗糙质感。”
“这就好比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和一个装扮成老人的年轻人，他们的皮肤触感是完全不同的。”
啪！
王军德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里满是赞赏和惊喜，高声赞叹道：“苏凡，你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在古董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没你这等敏锐的洞察力！”
听完苏凡的解释，脸色的激动丝毫不逊色于当初，刚刚拿到良渚文化玉琮的样子。
他顿了顿，满脸期待地接着说。
“苏凡，要不你跟着吧，我保证给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机会，让你在古董界大展宏图！”
“你跟着我，我带你参加各种高端的古董展会，结识更多的业内大佬。”
“你想想，那些难得一见的拍卖会，顶尖的鉴定研讨会，只要有我带着你，那都是畅通无阻啊。”
王军德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苏凡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不得不说，王军德的话确实很有吸引力。
但苏凡拒绝了。
“王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人散漫惯了，一下子可能适应不了跟着别人的节奏。”
“我想先自己琢磨琢磨，沉淀沉淀。”
闻言，王军德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惋惜。
“年轻人嘛，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这机会难得，你可得好好想想。”
苏凡诚恳地点点头。
“王教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开我的古董店。”
王军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温和地说道：“唉，我明白你的想法。”
“年轻人有自己的考虑很正常，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我是真心觉得你是个好苗子，不想你被埋没了。”
“好！”苏凡点头应下。
另一边。
胡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回想起，刚刚被苏凡打脸的一幕，气得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苏凡，你个狗东西！”
“既然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说罢，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胡天？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胡天冷声道：“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边的赵瑾瑶沉默片刻。
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胡天的意思。
赵瑾瑶声音平淡地开口：“我在家，你直接来找我吧！”
“行！”
挂断电话，胡天立刻开车出门。
半小时后。
来到一处别墅区。
别墅里，一个女人身着一袭黑色的旗袍，正坐在别墅的院子里品茶。
她的发髻高挽，露出白皙的耳垂，佩戴着一对珍珠耳环，更显高贵冷艳。
胡天来了，赵瑾瑶谈谈一笑，红唇轻启：“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旋即将他和苏凡的比试说了一遍。
赵瑾瑶听后，杏眼微微一眯，“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也怪不得你，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忽然赵瑾瑶的眼睛微微一眯，缓缓地坐直了身体，显出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这一幕看得胡天的眼睛都直了。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看看也就行了，如果自己真的敢动手的话，那可不是被赶出古董大街这么简单了。
只听赵瑾瑶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等等，你刚刚说和你比试的那个人叫什么？”
“叫苏凡。”胡天怒道。
“你确定吗？”赵瑾瑶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寒意。
“当然确定。”胡天眼中的怒火都快凝聚成实质，从眼眶里面喷出来了。
“这小子让我今天丢尽了脸。”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的名字。”
听到这里赵瑾瑶又缓缓将身子放在了椅背上，慵懒地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