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怎样的感觉呢?心头有些暖意,又有些不忍。是自己太软弱了,才让她这般为自己担心。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日落,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快到夜晚了。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无依的野花杂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这可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窗户紧扣,隐约被外面的风声敲响,时不时颤动两下,房间内却是一片祥和,烛光摇曳,暖暖的金光铺洒在房间内,柔化了屋内物件的轮廓,投下一片阴影。
桌前男子一手执着茶杯,另一只手不轻易的在桌上轻叩,任由杯中茶水冷却,却双目放空不发一言。
"真想不到,倒是品茶的好性致。"一道古怪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却又不见人影,夜玄身体一紧,立刻提起了警惕,一手还没按在桌上的佩剑,就有一道身影飞来,落到桌前。
来人双目阴沉犀利,却是不紧不慢端起桌上的茶壶,缓缓的向杯子倒去,水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杯中,只听到那静寂中,
传来的呼噜噜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就像在敲打房间两人的心。
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皱褶。
来人双目似陷入回忆,带着丝丝征然道,"茶是好茶,只可惜啊,这水不对。"
"你来干什么。"夜玄沉声,警惕的望向桌前的人。古南嘴角上弯,似乎要勾出一道微笑,只可惜他面上肌肉只是僵硬抽动,看上去怪异无比,"怎么,好歹咱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么不欢迎我?"
"说不上什么,咱俩的交情也没有多深,你还是有事说事。"夜玄面色不变,冷声道。
古南也似乎并不在意,低头啜了一口茶,淡淡道:"这场戏又该你上场了。"
"什么意思?"夜玄冷冷的看着古南,古南目光如毒蛇一般古怪阴冷的盯着夜玄,"我要你杀了青衣。"
"你疯了?我杀了青衣?我怎么做得到!"夜玄目露震惊,古南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一声,站起身来。
踱步缓缓走窗户,丝丝风从窗隙吹进来扑打在他面上,"我知道你自以为
和他们有交情,迟迟不敢下狠心,可是也别忘了,你对他们心软,谁又对你心软,谁又对你师父心软?他们可曾对你师傅有半点心软?"
古南语气愈发激烈,转身咄咄逼人的望向夜玄。夜玄听到此,肉眼可见的捏紧拳头,指甲在手上划出深深的青色。
"别傻了,再抱些无所谓的幻想,你若杀了青衣,百里墨清也定然崩溃,还有什么能比失去心爱之人更能打击一个人的呢?这可是绝佳的好机会,好方法。既然百里墨清无情无义,从未在意过你的想法,还让你失去了重要之人,那你也让他尝尝你的痛苦,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失去心爱之人。"古南声音缓缓。
夜玄紧闭眼,额头青筋绽出,痛苦的低声说,"我不能,我真的做不到,他们也是重要之人,我这样做"
"住嘴。"古南打断他,高喝一声,流露出无奈和不屑。
"你这样懦弱的样子,对得起你师父吗?对得起他十几年来教导你,对你那样的和蔼,对你那样的照顾,而你却要眼睁睁看着杀父仇人逍遥,让他死不瞑目,你可真是他的好徒儿。"
夜玄脑
海一片混乱,时而是师父慈详的笑意,时而是青衣躲闪恐惧的双目,脑中画面一转,甚至又似乎在眼前看到师父面上带血,双目圆睁久久不肯合上的样子,在向他求救:"玄,玄儿,为我报仇。"
夜玄睁开血红的双目,眼中满是恨意,带着嘶哑的嗓音说,"好,我答应。"
古南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也算是如愿以偿,终于蛊惑成功,于是离去。
窗外,一道闪电闪过,烛火一闪。一道沉闷的雷声,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落了下来,像是掩盖着这场密谋,隐蔽在雨夜之后。
府内。
青衣在院中踱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下床走走了。
青衣感叹的深吸了一口空气,一只胖头鸟扑腾腾地从树枝上飞起,懒洋洋的大摇大摆在庭院里散步,看到青衣,突然腾空飞了起来。一片落叶慢悠悠的从树枝上落下。
"夫人,你最近身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这是墨大人为你准备的补身子的汤药,快点趁热喝了吧。"
一个青衣丫鬟端着雕花托盘,从花间小道中走过来,问候道,"墨大人嘱咐要您趁热喝,
您还是赶紧喝了吧。"
守在一旁的碧衣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在青衣耳边说:"外面寒重,夫人大病初愈,还是回房间歇着吧,不然寒气多伤身子啊,您又是大病初愈。"
青衣懒懒的伸了个腰,道"那既然如此,就回房间吧。"
碧衣嬷嬷给青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点了点头,端着药跟在青衣身后。
到了房间,青衣丫鬟把托盘放在圆桌上,白玉小圆瓷碗中装着褐色的药汁,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