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见嵘楠坐在床边关切的望着,本能反应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担心的看着他。
“姑姑放心吧,孩子没事。”
说着,搀扶她起身,“姑姑小产过一次,所以身子比较虚弱,这次有孕,也是对姑姑的身体产生了很大的负担,加上昨夜您身心受创,一时激动,才会不舒服的。”
听到此话。
青衣才放下心来。
“嵘楠,咱们这是在哪啊?”
“我知道姑姑不会放弃庸王的,所以,并未带你回去,咱们依然在淮州。”嵘楠端过一碗药,“这个药,可以增强姑姑的提抗力,您定吃不下东西,这药甘甜不苦,您吃上一点。”
说完,一勺一勺的喂着青衣。
喝完药。
青衣蜷缩在床头,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狠狠埋在臂弯中。
“嵘楠,我是不是无法挽回墨清了?”
嵘楠将碗放下。
“说到此处,我想问问姑姑,您今后对复仇抱着怎样的心情?对庸王,又抱着怎样的心情?”
说完,提醒道,“姑姑不要忘了,您苦熬五十年,就是为了报仇。可伤了庸王心时,您的身心也跟着疼,所以我想知道姑姑今时今日的真正心意。”
不知何时,
青衣的心境,正在渐渐发生变化。
“两者都要,不可以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青衣狠狠在臂弯中蹭了蹭,将泪水擦干。
“亡国之仇,不共戴天,父皇母后之仇,更是天理难容,我要报仇。可是,我爱墨清,我希望和他共度余生。”
嵘楠见青衣两者徘徊着,不禁心生怜惜。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
青衣抬头。
“杀父杀母之仇,姑姑已经惩治了百里玉恒和百里景恒,至于亡国之仇,的确该报,只要庸王愿意与姑姑共同夺得天下,改国号为‘安顺’。只是如今看来,庸王不会同意。”嵘楠苦笑一声。
是啊,昨夜,青衣已经亲眼见证,如今的百里墨清,已经变了一个人。
“不过,姑姑,现在绍凌皇帝是落景枫,所以,眼下,你和庸王已经属于共同战线之人,毕竟你们都是要讨伐落景枫之人。而落景枫身世已经暴露,所以,您没有可以忌惮的了。”嵘楠又道。
“今夜,我们再去找墨清。”
青衣坚定。
夜晚。
青衣和嵘楠来到了宅院外面。
“你们真是不长记性,还敢来闯?”
刚要进去,便听见上方传来声音,极目望去,见幽夜一身黑
衣,坐在墙上。
他摘下了帽檐,白发飘飘似皎洁的月,与他穿着,形成对比。
“不过,让你们进去也行,只是嵘楠,你我之间,还有许多渊源为了解,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的双眼,在哪?”
幽夜眸光闪过嵘楠身上,上扬的嘴角,笑的肆意。
“姑姑,你且进去和庸王见面,这里,就交给我吧。”嵘楠推了一把青衣的背脊,“姑姑放心,我会速战速决,进去保护你的。”
语毕,嵘楠纵身一跃。
幽夜反身逃离。
二人追逐战,就此引发。
青衣跑到宅院中,在昨夜的房间中,并未瞧见百里墨清的影子,她奔跑在花园中,来到一处荷花塘。
淮州的季节,荷花绽放完美。
余光见百里墨清正坐在小桥之上,下巴垫在支起的膝盖上,遥望着远方。
青衣想起以前在清风苑时,百里墨清也有这样,坐在小河边发呆的习惯,不知不觉,青衣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而且,百里墨清似乎专神到,没有发现。
“墨清。”青衣叫了一声。
心口的隐隐作痛,让百里墨清意识到身后是谁。
他突然的转身,在青衣反应过来时,雪叹匕首已经穿梭脸颊,割断了她一缕长发。
冰凉之感,令她全身一紧。
脸颊划出的伤口留着血,低落在雪叹上。
青衣不惊不恐,就淡淡的望着百里墨清。
鲜血映入眼帘,百里墨清好似看见了自己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刹那,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雪叹上,又好似滴水穿石般,刺激着他的内心。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青衣吞了一口口水,昂首挺胸。
“我要天下,报亡国之仇,你要天下,报生父和凝妃之仇。落景枫是你我二人共同的敌人,今日来,我是征求我们二人合作的意见的。”青衣淡定内心道。
“噗……”百里墨清哈哈笑出了声,将匕首收起,双手支撑在护栏上,翘起二郎腿,月光下的双眸闪过一抹锐利,“你有何资格,与我谈合作?”
青衣瑟瑟发抖的唇,合上。
直视的双眸,渐渐沉下。
松懈的双手,紧紧握拳。
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提起她不愿提起的曾经。
“曾经,我与你父亲,百里景恒相爱,他隐瞒我他的身世,窥探安顺国的机密,告诉了当年百里族的王,被先皇百里玉恒得知。”
“百里玉恒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