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黄昏之前,青衣从落景枫那里要来了处置太后的权利。
傍晚之时。
青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方,遥望远方的天空,思绪也跟随着遥远夜空而飘远。
她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记得之前,还是儿时,父皇曾带她来过。
当时,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宽广了起来。
今日,她却感受不到,只感受到了隐藏厚重云朵中的风雨交加。
狂风吹袭,凌乱了她的发。
“王妃,天冷,您还是穿上点吧。”陆匀手里捧着披风。
“没关系,我喜欢和风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很舒适。”青衣拒绝。
陆匀只好闭上嘴巴。
不一会。
两名士兵压着太后前来:“人已带到。”
青衣还未转身,就听见太后的嘶嚎:“天煞孤星,你带哀家来这里做什么?”
青衣侧身相对,太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心底升起不屑,无奈摇摇头,笑道:“你禁足这么久,就算有些痴呆,这一个月来,也该听到些消息。此刻自欺欺人,是不是太过勉强了?”
“放肆,哀家是太后,你身为哀家子孙的妻妾,还不跪下行礼?”太后突然站起,故意隐瞒内心的惶恐,指着青衣,逞强
道。
“我讨厌将死之人,与我平视。”青衣趾高气昂。
话音一落。
太后就被士兵狠狠压制跪地,她挣扎着:“放开哀家,你们眼睛是瞎了吗?哀家才是位高权重之人,你们放开哀家。”
她越是挣扎,士兵的力度越是大。
“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蛊惑了这些人?”太后龇牙咧嘴,“哀家告诉你,就算你谋权篡位,哀家还是太后,高你一头。”
此话,已经出卖了她。
正如青衣所说。
禁足之时,偶尔会听见在宫门外行走的下人闲言碎语。
可她终究还是不信。
青衣呵呵苦笑。
上前一把抓住太后的衣襟,将她拉至城墙前,狠狠的将她的头,按压在城墙之上,可悲道:“你好好看看,此刻的绍凌国,已经不是百里家的了。百里墨康,你的儿子,已经死了。”
太后的脸颊被城墙凸起之处,硌得生疼。
她极目望去。
天下终究是那个天下。
皇上却不是她的儿子了。
“你苦尽甘来得到的东西,如今被我亲手摧毁。你曾经痛恨的我,如今可以分分钟要了你的命。”青衣力度加大。
太后脸颊红肿。
“呸……不要以为你一朝得势,一辈子就可
以高高在上。哀家告诉你,百里家的天下,永久不衰。百里家的男儿,绝不是你一个女人可以击垮的。”
说完,哈哈大笑,“不管怎样,哀家都是太后,是绍凌的太后,哈哈。”
青衣抓起太后背脊的衣服,将她逼近城墙,“你嫁于百里家,真是忠心耿耿。不过你说的没错,你是太后,你就到阴间,去当太后吧。”
说完,用力的朝着太后的背脊,一推。
太后“啊……”的一声,从城墙上方向下坠落,她死死的盯着青衣,哈哈大笑道,“你会得到报应的。哈哈。”话音一落,“咕咚”一声,太后葬身城墙之下。
死不瞑目,太后双眼瞪得溜圆。
青衣上前,低头瞧去,见太后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血泊很快将她淹没。
转过身去。
青衣心里不屑道:“要得报应的,也是百里家,绝不是我贺兰青衣。”
——
两日后的清晨。
关押奉献王,安定王,林海王的囚车,向刑场出发。
而萃祥宫中,刚刚梳洗完毕的青衣,起身之时,头部传来一阵眩晕。
“王妃,自从您醒来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要不您在歇息一会,咱们再去慎刑司吧。”陆匀搀扶着她
,心疼道。
“事不宜迟,不能耽搁。走吧。”青衣执意,二人出了萃祥宫。
与此同时。
慎刑司处。
不见光芒,阴暗潮湿的环境,充斥着连连惨叫,在慎刑司服役的奉献王妃和安定王妃,正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洗着一堆慎刑司嬷嬷穿过的脏衣服。
她们二人穿着破布衣裳,撸起袖子露出的手臂,呈现出一道道伤痕。
“啊……”
一声尖叫,让两人狠狠的低下头,背脊凉飕飕的。
“一个多月,我对这慎刑司的惨叫,还是习惯不了。”奉献王妃瑟瑟发抖,抬眸时,见安定王妃脸色很难看,便问,“安定妹妹,你没事吧?”
安定王妃没有说话,一直忍耐着。
奉献王妃看了看四周,将安定王妃木盆中的脏衣裳,拿到自己盆中一大半,凑近她的耳畔,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你怀有身孕,水又这么凉,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的,我来洗。”
说完,还警惕道:“好在没人发现你有身孕,否则,就糟糕了。”
安定王妃愁苦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肚子一天天隆起,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