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着沾满雨辰鲜血的左手,冷冷发出声音:“嵘楠,遇见雨辰,让我想起了那尚在襁褓中而死去的弟弟。这么久以来,我精心布局,小心翼翼避开不必要的杀戮。”
抬眸恐怖一笑:“现在的世界,不就是杀戮吗?庸王,皇上,东西南北郡,各族,他国,所有人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算计。”
嵘楠低眉深沉一笑,问:“姑姑如何打算?”
青衣邪魅一笑:“我要勾起他们夺皇权的心。”
她口中的“他们”嵘楠瞬间明白是何人,试问,“如何做?”
青衣思考片刻后,转移话题:“目前,我对血族虽然有极大的兴趣,不过不是时候。嵘楠,我们将雨辰好生安葬,回去王府后,我会细细与你说。”
嵘楠赞同。
雨辰不喜欢自己血族的身份,青衣和嵘楠将他安葬在京城境内。
连夜赶路,回到王府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小憩后。
青衣与嵘楠坐在甘堂阁院中的海棠树下。
春季正浓,海棠树含苞待放,仅有那么两朵花绽放开来。
清爽的风儿吹拂,他们二人对坐,用着陆匀用露水泡制的茶水。
青衣拂过乱发,别至耳后:“嵘楠,能令人沉睡不
醒,看似中毒又非毒,你可有这种药?”
嵘楠细细回想,笑道:“安眠散。”
青衣试问:“可有法子解?”
嵘楠点头:“自然。”
青衣沉着思考:“若想不动声色的让皇上服下安眠散,唯有皇上最信任之人才能做到。王德是个忠心的人,未必会帮我们。如果是这样,落景枫也许能将安眠散悄悄的带去皇宫,然后稍作利用一下王德。”
嵘楠诧异:“姑姑的意思是想……可若皇上沉睡不醒,岂不是乱了?”
“要的就是乱了天下。”青衣微微一笑,“现在,宫中没有皇后,能做主之人,估计只有新任宰相。”
“可王爷这边。”嵘楠担心道。
“我自然会和王爷说的。”语毕,青衣示意嵘楠上前来,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
“你尽管去办,那个黑衣人,似乎也擅长药理,要小心。告诉落景枫,王德也是个心细之人,同样要谨慎行事。”
嵘楠“恩。”了一声,“我这就去办。”
青衣身子向后仰去,黑如墨色的长发散落在侧,抬头望着穿透海棠树而撒入的阳光,湛蓝天空仅有几片云彩,是个晴朗的天。
要如何与百里墨清说呢?
这一坐,就
坐到了晚上。
疲惫起身,吃晚膳时,也不见百里墨清的影子,夜幕降临,她倚靠在窗前,透过窗户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从正门通往落阳阁的路途。
打了个哈欠,手托腮,闭上眼睛道:“陆匀,我小睡一会,王爷若回来,记得叫醒我。”
陆匀拿过夏凉被为她盖上:“春暖也耐不住夜晚的凉。您放心安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青衣被陆匀叫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如墨色一般,落阳阁亮起了烛光,起身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青衣活动活动身子:“都这么晚了?”
“是啊,王爷进府,仅在门口问候一声就回去了,没打扰福晋。王爷刚回去没多久,奴婢就叫您起身了。”陆匀搀扶她起来。
青衣“恩。”了一声,摸了一下发鬓:“我看上去还精神吗?”
“好着呢。”陆匀笑。
青衣微微一笑:“走吧。”
“是。”
来到落阳阁门前,便听见里面传来百里墨清的声音:“蝶锦,你回去吧,本王要安歇了。”
听见此话,青衣和陆匀相视一眼,无奈笑了笑。
当蝶锦出来时,青衣嘲笑道:“百般想要爬上王爷的床,就先摸摸王爷
的喜好,免得日日吃闭门羹,你脸面在王府也挂不住。”
语毕,扫过一眼,便进去了。
蝶锦狠狠瞪了一眼青衣的背影,方才离去。
百里墨清正揉着太阳穴,不耐道:“不是让你出去吗?”
说完抬头时,才发觉是青衣,连忙上前问,“你怎么醒了?大晚上的,不必折腾。”
青衣示意陆匀出去。
随后,坐在百里墨清身旁,为他揉着肩膀:“王爷定是累了吧?”
百里墨清享受的“恩。”了一声。
青衣温柔道:“王爷,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忧心朝堂之事了。”
语毕,与其面对面而坐,将自己和百里墨清的长发系成同心结,剪断,放在荷包中递给他,“王爷总是问妾身要礼物,今日,妾身以长发做礼,送给王爷。”
百里墨清惊喜的拿着荷包,笑问:“今日是怎么了?你跟平日里不太一样。”
青衣与他双手合十,将荷包贴服二人掌心中,莞尔一笑:“王爷不顾诸多反对,为了妾身舍弃太子之位,与妾身结发为夫妻。今日,妾身以发系同心结,愿与王爷天长地久。”
百里墨清刮了一下青衣的小鼻子:“你从未如此主动过,有什么事,说
吧。”
青衣愕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