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静静的站着,冯芷初也不说话,一时间空气异常安静。
当她视线落在百里墨康的身上时,见他静谧的闭着眼睛,些许紊乱的呼吸,可见是中毒痛苦症状。
而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令青衣觉得,甚是诡异。
片刻。
百里墨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无力的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目光直视青衣,眼中饱含着令人猜不透的韵味。
青衣正面相对,丝毫没有躲闪。
“皇上,您身子虚弱,还是躺下歇息吧。”冯芷初为他紧了紧被子,关心道。
百里墨康抬手制止她不要说话,眼睛看着青衣,邪魅的坏笑:
“庸王说的对,朕想他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你们在金銮殿上让朕,太后,颜面扫地,百口莫辩。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庸王无路可退。”
说到这里,清清咳嗽两声,挑眉试问:“青衣,现下庸王生死不测,你如何打算?”
此话让青衣似乎明白了他其中用途,嘴角一勾,深情满满道:“与夫君共进退,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话这么说,可在青衣眼里,并没有看到半分深情之意。
百里墨康面色显而易见的不悦,狐疑问:“你与庸王感情这般深刻?”
青衣低头呵呵一笑:“是皇上不
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说着,她还特意勾起回忆道,“在清风苑,他休养,我照顾。他养花,我陪伴浇水,他读书,我伴随身侧,那是一种神仙都向往的,宁静,与世无争的生活。”
眉目认真且挑衅:“我二人未成婚之前,便早已私定终身。王爷几次救我于水火,我怎能弃王爷于不顾?”
青衣的一番话,让冯芷初颇为感慨。
她多么向往自己和皇上能有这份真情。
又一次偷偷的随同爹爹进宫,偶然见到了百里墨康还未登基时,站在城墙时的英姿飒爽,便深深的迷上了她。
就连爹爹因此训斥她,都不曾后悔。
终于如愿以偿进了宫,当了皇后,可这些日子,冯芷初发现百里墨康的心,根本不屑于她。
默默低下了头。
青衣的深情,在百里墨康眼里却是无尽的嘲讽。
他相信青衣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出他的心,冷哼一笑问:“青衣,从相识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朕的心意。如今庸王已经无路可退,朕有意剥夺你庸王福晋的身份,嫁给朕,朕封你为皇贵妃。”
此话,不是咨询意见,而是命令。
青衣早已知晓他目的,此刻并不惊讶。
相反,一直陪伴身侧的冯芷初,一时间惊了,她不解的看着百
里墨康,恍若晴天霹雳问:“皇上,这和您和臣妾所说,并不一样,您只是要了庸王的命,并未告诉臣妾,您要纳庸王福晋为妃啊。”
“现在皇后不是知道了?”百里墨康一直看着青衣,面对冯芷初的话,他连眼睛都未曾抬一下。
“那臣妾在皇上心里算什么啊?”冯芷初眼眶含泪,些许哽咽。
百里墨康脸上泛起不耐之意,声音威严道:“你是绍凌皇后,一国之母。就该有贤良淑德的样子。朕,后宫佳丽三千,朕喜欢谁,你就该为朕将其劝说,而不是在这里抱怨。”
冯芷初向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今日。
她算真真正正的看清楚,自己,只是皇后。
青衣见冯芷初像个丢了宝贝的孩子一样,在那里低头不语,泪水“滴答滴答”,悄无声息的打落在床。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然,在青衣心里,并不觉得惋惜。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给自己镶上一个金边牢笼,也是冯芷初自己选择的。
相反。
青衣看向百里墨康充满霸占的双眼,不屑道:“皇上,妾身从来没有窥探过后妃之位,对皇上更没有感情可言,妾身不愿嫁给皇上。”
如此的果断。
侵犯了百里墨康的皇家威严,他愤恨道:“
朕说可以,就可以。你无权拒绝。等朕处决了庸王,就封你为妃,你愿意也可,不愿意也罢,由不得你。”
青衣眸光森冷:“皇上,如何处置王爷,是您的权利。我自己的自由,是由我来掌控。”
百里墨康见她宁死不屈的模样,双目瞬间漆黑摄人。
不一会儿。
他黑如点漆的双眸渐渐缓和下来,呵呵一笑道:“青衣,不管你诸多不愿还是如何,朕心意已决。你若乖乖答应,朕也许会放了庸王一条命。若你再这般下去,朕,便杀了庸王。”
说完,身子微微前倾,似洞察一切般道:“朕看的出,你眼底深处还有那未完成,一生所愿的大事,你不会选择赴死。你的哀愁,朕看在眼里。朕是堂堂天子,你若想找个踏脚石,不妨来朕的身边。若想找个依靠,朕也是首选,何苦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庸王,赔上自己一生?”
他这种恨不得将人看透的模样,让青衣心底排斥。
“即便您是天子,也未必处处都对。即便您编排着妾身的意图,也休得妄自猜测,窥探妾身。”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