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锦是个很秀丽的丫头,诸多佼佼者中,她算是一朵清丽的花,言谈举止也透露着多年来的循规蹈矩,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青衣讪讪一笑:“头疼,是我的老毛病了。无碍。”
语毕,摆正身姿,高傲自居,带着训斥口吻道,“伺候王爷的,只有我们三人,未免太过清净了些。所以我又挑选了两个达官贵人家的千金,日后,你二人是老人,对新人,要多加礼让管教。”
银锦和凛香起身跪地:“妾身谨遵福晋教诲。”
说完,银锦起身笑言,“福晋,刚刚皇后娘娘宣妾身进宫,妾身就不陪福晋用早膳了。”
青衣意味深长,点头:“好。”
“那妾身也先行回去了。昨日里,妾身让人移植了不少奇珍花草,需妾身悉心照料。待长成,妾身便送给福晋两株上好的花草,供您欣赏。”凛香笑意盎然。
“你有心了。既然这样,那你们二人便都离去吧,我头疼的厉害,正好回房好生休息休息。”青衣差遣。
“妾身告退。”
银锦和凛香二人一同离去。
陆匀端上一碗药,递给过去:“福晋,这是嵘楠公子临走前,交给奴婢的。说是只要您头疼,就熬来喝,这是刚刚熬
好的药。”
青衣凝视药碗。
接过来,很快喝下去。
紧接着,陆匀送上一粒甜杏干。
青衣立即将甜杏干含在嘴里,向来只要嵘楠给她喝的药,都极苦,每当喝完药,嵘楠就给她吃一个甜杏干。
她对着陆匀轻轻一笑:“嵘楠连这个都交代你了?”
陆匀微微点头:“是,嵘楠公子有心。”
“是啊,这么多年来,他最有心。”说完,瞧了瞧堂中,少了白衣身影,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福晋,刚刚赵伯来说,王爷和落将军回来了。”陆匀告知。
青衣眉眼一动,起身道,“去落阳阁。”
推开门。
银霜铺满地面,枯了的海棠树上盛开朵朵积雪,皑皑白雪相容,让青衣想起五十年前,冰封雪山时的场景。
麻木了整个身子。
“昨夜竟下雪了!”她惊叹。
陆匀取来貂绒披帛,为她穿上,欣喜道:“是啊,这可是今年的初雪。”
“初雪兆瑞年,今年的初雪下的如此大,来年定是个好丰收。”青衣嘴上微笑着,眸中却诉说着一抹哀愁。
到了落阳阁。
青衣行礼后,还未入座,百里墨清便将自己手中的暖炉放在她手中,抬头训斥陆匀:“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
给福晋备个暖炉,你这差事越发懒惰了。”
陆匀急忙跪地:“是奴婢的疏忽。”
青衣连忙解释:“是我不愿拿,不怪陆匀。”
说完,坐在椅子上,她立即转移话题,“王爷,落将军,如何了?”
说到此,百里墨清回到座位上坐下:“景枫,你来说吧。”
“是。”落景枫领命,随后道,“福晋,我与王爷说,太后每月的十五,都会和李清水相约清晨,在郊外的落花亭相见,今日一早,我与王爷,见证了这一点。”
只要能够确定太后和李清水的关系就好。
“只不过……”落景枫有些愁容。
百里墨清叹口气,看向青衣,愧疚道:“只是我与景枫只是查到李清水手中,有一件太后亲手做的刺绣帕子,应该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只不过,就算我亲自去找李清水要,他行事小心,定不会承认。”
一条帕子,就算得到了,也不足以证明什么。
青衣思考片刻,扬起嘴角笑道:“落将军,你在宫中可随意走动,你多观察一下太后的举动,一旦太后出宫,立即跟随。”
落景枫不解的思考着。
百里墨清瞬间明白青衣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犹疑道
,“据我所了解,太后可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若太后真的那么做了,要怎么和众人交代?”
“那是王爷所知的太后。”青衣嘴角勾起,“人,都有私心,一旦目的达到,棋子就没有用了。太后如今依旧手握大权,随意编排个理由,就可以搪塞过去。”
“你这是在赌?”
“没错。”
听他们二人的对话,落景枫便明白了其中意思,恍然大悟道:“那现在,我便去盯着。”
说完,抬起屁股就走。
“王爷,落将军做事,都这么雷厉风行吗?”青衣下意识问。
“他啊,一个武痴,却很忠心。”百里墨清既夸赞又带着些许笑意。
青衣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翠绿小瓶交给陆匀,吩咐道:“你快追上落景枫,将这个交给他。”
她面容严肃,陆匀不敢怠慢,立即追了出去。
青衣观望,手,不停的搓着暖炉。
日落西山。
静谧的夜晚,狂风乱舞。
落景枫在盯了太后一天,总算在夜晚时,发现太和宫出来两个可疑,穿着宫女装的婢女,他立即跟上前去,见她们二人很顺利的出了城门。
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