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异动,二筒以为是刀疤男和新来的客人起了争执,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养老院还要做生意呢,可别让这几个地痞流氓给搅合了。
他才一出大门,一阵扬尘张牙舞爪扑面而来,冷不防吸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见双方扭作一团,俨然已经分不出彼此。
不知道是谁的拳头谁的脚,不时突兀地从中间伸出来,毫无章法。
虽然是一男一女,但二人势均力敌。
花臂和黄毛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外围紧张观战。
不时给大哥加油,花臂手里还拎着两只死狗。
“别打了!”
一时搞不清状况,但在自家门口发生这种事始终不妥。
二筒大喊一声,可惜一点儿用也没有。
两人正上头,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这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了出来。
见此情形,大家一起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们拉开了。
女人的头发被扯掉了几缕,上衣扣子掉了两颗,精致的妆容一塌糊涂,一只鞋的鞋跟断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刀疤男也好不到哪去,眼角青了一块,脸上被擦了萝卜丝,血里呼啦的。
“大……大哥……没事吧?”
花臂战战兢兢上前,看不清刀疤男哪里受了伤,只觉得那圆咕隆咚的脑袋像个血葫芦一样。
出于本能抬手就要擦,却忘了自己还拎着死狗。
“你干嘛!”
刀疤男头一偏,正好和死狗圆瞪的眼对了个正着,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被吓得一激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没留神踩了块石头,差点儿没摔倒,幸好黄毛从后面扶了一把。
“大哥,你没事吧?”
“有事,我他妈有事!”
刀疤男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忘了看黄历,事事不顺心。
一分钱没要到,还跟个女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不仅没占着便宜,还让人看了笑话。
一个大老爷们,和女人动手被围观,原本就是件不光彩的事。
他有点儿下不来台,也无意和对方继续纠缠。
狠狠一甩手,转身就往山下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花臂和黄毛先是一愣,对视之后,极有默契地一路追了过去。
“打了老娘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孬种!龟孙子!”
这一局以女人险胜告终。
她咧着嘴揉了揉肩膀,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稍稍收敛了些。
目光转向离得最近的二筒,
“这是天堂坳青年养老院?”
“是,我是养老院负责人。”
不知道为什么,二筒有一丝忐忑。
他发现,女人身边并没有任何行李,看样子应该不是过来“养老”的。
但她一开口又很明确,那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负责人是吧?”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刻薄。
她双臂抱肩,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才幽幽地开口,
“我看,你这不像是什么养老院,倒像是男盗女娼的污秽之所。”
这一句等于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大家纷纷变了脸色。
才打发走三个男地痞,怎么又来个女流氓?
没招她没惹她,说话这么难听呢?
胡贝朵下意识看向林熙维,后者连连摆手,表示这个跟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二筒估摸着大概率是因为打那一架生出的怨气,也不与对方计较开口解释道:
“刚刚那几个不是养老院的人,来找茬被我们轰了出去,你别误会……”
“找茬?”
女人仿佛发现了什么,她眼前一亮,轻蔑地笑了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来找茬,证明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胡贝朵忍不住了,
“怎么好坏不分呢?和你打架的人跟养老院无关,你骂谁呢!”
其他人都没出声,偏偏这个小丫头跳了出来。
瞧她这身打扮,露耳超短发,还染成孔雀绿的颜色。
短裤t恤,衣服紧绷在身上,虽然身材不咋样,但充满了青春的野性。
再看另外两个,一个人妻相十足,一个温顺寡淡,明显不是那男人的菜。
女人心里当即就有了判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头”,肯定就是江上舟的新欢。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琳达。
她原本对出差在外的江上舟就不放心,这才搞了一次突击检查。
在宾馆待了三天三夜,二人尽享鱼水之欢。
原以为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进肚子里了,没想到前脚刚一走,后脚就接到个神秘电话。
说是江上舟又养了一个,就在天堂坳的青年养老院。
她一听,顿时炸了。
当面深情款款说离了婚就娶自己,背后竟然还有备胎!
琳达顿时觉得被耍了,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自然也不能吃这种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