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后,黎汐月和南烛对视一眼,南烛便离开了院子,回到了房间内。
黎汐月也在这时,抬起手拍了拍沈莫言的肩膀,嘴里还念念有词,“师兄,这便是所谓的,坏事做多了,亏心,遭报应。”
沈莫言有些无语,沉默着抱起书,也回到房间去,他是再如何,都不要掺和到他们之间的事情里了。
墨南初回去没多久,就被朝帝召见。
“墨王虽然受伤,如今不过是刚刚痊愈,便能取得如今的功绩,真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战神。”
“陛下妙赞,臣不过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墨南初垂着眼,双手抱拳,背脊如松,挺拔如峰,整个人沉静又富有锐气。
朝帝见此,想着今日的收获,不由得大笑,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
“瑜玉这孩子终究还是青涩,武功虽好,但经验不多,这次击敌,居然还受伤了,实在是不应该。”
墨南初面色淡淡,沉默的站在那里,压根就不搭腔,扮做一个直心肠的将军。
可惜即便是如此,心怀疑虑的朝帝,还是不想放过他,“墨王,你觉得瑜玉这孩子如何?”
不就是觉得有我在场,自然得
保护着南瑜玉这个家伙,他受了伤,你便怀疑是我做的好事,居心不良。
“臣觉得,五殿下的武功不需再精进,他需要好好锻炼自己的应变能力,这次的遭遇,归根结底,是他对自己的背后没有防备,以为御林军不会出差错,护得了他。”
朝帝点了点头,语气很是平淡,“也是,跟随瑜玉出击,他们自然有义务保护好他。”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击敌,不是保护那些受不得伤的家伙,若是如此脆弱,那便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宅院朝堂内,好好的做个文人吧。
墨南初眼底泛着冷意,也完全没有继续留下来客套的想法,拱了拱手,便要离开。
“怎么话都没说几句,便想着离开了。”
上位的朝帝看着他那熟悉的举动,唇角的笑容都淡了一些,语气却是格外地温和,听得墨南初觉得膈应极了。
“臣没有此意,臣是想问,那些贼人究竟该如何处理?”
朝帝扫了他一眼,眼眸暗沉了几分,若是他没看错,方才那举动,可是墨王以往即将要离开时的行为。
武将就是难堪大用,耐心小得可怜,就连多听一会都不愿,还素来不会说话,怪不得朕一直都
不喜这墨王。
“把人押入大牢,审讯出他们究竟是哪方人马,再行定夺,既然事了,明日便启程回宫。”
平安寺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寺庙,终究还是比不上皇宫舒适。
朝帝想着,手便不由得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面露疲态。
“是!”墨南初抱拳,紧接着就说道:“我去安排人员巡逻。”
看出了他的心思,朝帝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去吧。”
墨王呀!如今不过是身体刚好,便在朕面前,越发的硬气了,实在是难堪大用。
离开的墨南初带着陈将军,将周围的各处疏漏重新填上。
在全部都搞定,墨南初即将离开时,对方却忽然叫住了他。
“王爷,实在是抱歉,当时情况凶险,但我却不能在你身边,陪伴你一起御敌。”
“这不怪你,你当时不过是听命行事,稳坐后方,避免敌人偷袭平安寺罢了,这是你的职责。”
墨南初乘着月色转身,伸手拍了拍陈将军的肩膀,不同于对待南瑜玉的毫不客气,他此刻的举动称得上是温和。
“不必多想,如今你我明面上不能有过多接触,这次分离开来,倒是好事,避免猜忌。”
即使未
曾明说,陈将军也知晓,他所说的人是朝帝。
“您请放心,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是您给我机会,让我能够成长,我自然是不会背叛王爷,自该是守卫王爷的剑。”
诚挚的忠心总会让人心神一震,墨南初默了一瞬,欣慰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你不只是我身旁的剑,也是属于你自己的剑,你也该为你自己多加考虑。”
“为了避免猜测,你的仕途我不能给予助力,这些都需要你自己拼搏,说到底,也是我亏待了你。”
陈将军听不得他这话,连忙就开口说道:“这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
墨南初嘴巴张了张,最终抿唇一笑,“既然如此,往日须得多加保重。”
“是!”
随着这一声而来的是,陈将军那庄重严肃的面容,好像他从不会笑一般,向来是个很正板的人。
但墨南初却清楚的记得,他从前不是这般的。
他本是边境小镇的人家,家里有父母长辈,兄弟姊妹,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敌人入侵后,荡然无存。
当初墨南初接受到消息,赶往镇上时,几乎已经无人存活。
而在这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他了。
小
小的一个人儿,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流着泪,眼眶发红地一下又一下刺入敌人的胸膛,抽抽搭搭的,明明跟个小哭包似的,动作却是决绝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