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攥着被褥,拉扯出很多的痕迹,不复先前的平整,可即便是这样,黎汐月也依旧很是气恼。
白日还可以说是师兄的玩笑,那现在呢?
怕不是真觉得尴尬,要给我和他一个独处空间?亦或者,怕我们两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特意必然?那还真敢想。
离开的沈莫言若是知晓,大抵会说一句,师妹,是你自个儿慌乱,想多了。
【她如此不想与我共处一室吗?】
宽厚的背,修长的身姿,那带着薄薄肌肉的手臂将外衣褪下。
不过是轻轻一扬,便披落在了一旁的挂钩上,没了外衣的遮挡,那腰肢瞧起来越发的精壮有力。
在橙黄色的光晕下,隐隐可以透过那白色的里衣,窥见其内的肌肤。
为何前几日,都是和衣而睡的?
饶是银牙都要被咬碎了,黎汐月面上也都表现得很平静,且还很有闲情雅致低头摸着下巴,隐晦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
“嗯,大抵是有何事耽搁了,师兄向来处事周全,不必担心他。”
脑袋浑浑噩噩的,话说出口,黎汐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那分明是胡话,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仔细想想,不用担心他,那是不是不管他来不来,都可以
守时睡觉了?
仿佛印证她的想法一般,墨南初转过身来,那双黝黑的眼眸满是柔情,就连说出的话,都温声细语的,“那我们先歇息吧?”
僵硬着身子,黎汐月抬起头,还没和他对视上,就再次低头,咬了咬牙,干脆地脱下自己的鞋袜,转身翻开被褥,往里边躺去。
见她如此配合,墨南初挑了挑眉,眼底流露出惊喜之色。
他迈开步伐,呼吸浅浅,生怕惊扰到她一般,慢慢地走近床边,然后坐下。
“咚咚咚!”
院子里传来了拍门的声响,乌羽般的睫毛瞬间掀起,带着冷冽的光,仿佛透过墙壁,看到外边那个分外不识趣的人。
“墨王你是否休息了?本殿下刚巧有事找你。”
咯噔一声,黎汐月睁开了眼,盛满了不解困惑之色,眸底又深藏着庆幸与欢喜,那疯狂跳动得身体发热的心脏,总算能安稳几分了。
但这一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墨南初面前表露出来的。
毕竟,额,他那头顶上的怨气,几乎都要凝结成形了。
清澈的眼眸带着茫然之色,红唇的唇瓣微抿,听着外边越来越大声的敲门声,她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无奈与忧心的说道。
“听着声响,似乎是个男子,莫
不是五殿下?他大半夜专门过来试探的?”
她都开口了,墨南初也不好再无视,起身穿上鞋袜,眼底冒着寒光道:“我去看看。”
不管南瑜玉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之,今夜,他可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黎汐月咬了咬唇,用手扶着被子坐了起来,跟着墨南初的动作,视线慢慢移到了外面,却被紧闭的窗户挡住了,看不见外边究竟是何人。
敲门的手臂不断的摇晃敲击着,再一次下落时,却扑了一个空,猝然对上那双满是寒星的眼眸,其内宛若装有一支铁马兵戈,带着浓浓的杀意。
“有何事?”
只不过寥寥几语,便让南瑜玉回神,手缓缓收紧落下,苍白的唇角扯了扯,“有事想与王爷商谈。”
说着,他抬起左手,手里两个酒壶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即便他态度良好,墨南初也依旧冷着脸,似乎不屑与他言语一般,转身便往院子里走去。
他这一转身,瞬间让南瑜玉僵硬的肌肉松懈下来,也注意到了他披着的外衣。
衣衫凌乱,面色不善,怎么看,都好像是好事被打扰到了一般。
如果是这般,那还真是来对了。
关上门后,南瑜玉的目光扫过那紧关的里屋,眼底神色复杂
。
不大不小咚的一声,墨南初大刀阔步地踢开了一旁的石子,坐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目光一斜,直视向南瑜玉。
“五殿下,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会?”
南瑜玉急忙收回视线,这墨王的占有欲还真强,就是不知,若我真的抢走他的王妃后,他又会是什么神情。
想到那个场面,他不禁心绪浮躁了起来,手上微凉的酒壶带来凉意,也让他清醒了几分,面上当即挂上笑容。
“我真的是有事来找王爷,怎么可能会有旁的心思呢?”
墨南初一点余光都没有给他,自然也不会接过他递来的酒,【谁知道会不会有毒。】
好在南瑜玉也不觉得尴尬,他自顾自地打开酒瓶,喝了一口,便说道。
“最近搜查时,在平安寺外发现了一批人马,初步判断,跟上一次刺杀王爷的人,应当是同一批。”
“只是先遣队观察后,发现他们各个都是高手,寺内都是达官贵人,若是真斗争起来,稍有不慎,便会惊扰到人群。”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整个人眉目看起来也很是温良,与他的内在实在是不相匹配,但也容易迷惑他人。
而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