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很久,黎汐月也迎来了沈莫言那贱兮兮的眼神。
她一直都不是很明白,师兄到底是如何做到面上板正,但那双清亮的眼眸里,透露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神色的?
黎汐月走上前,拍了拍沈莫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兄,你也该多向南烛学学,跟她一样,做到灵魂与长相气质相得益彰,毫无差别!”
“无趣。”沈莫言纤细的睫毛微颤,浅色的瞳孔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人若是永远与表象一致,那岂不是很容易被人看透?对个人而言,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就好比师妹,从不与表象一致,这才安稳活到如今。”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黎汐月顿了顿,也不欲再多说什么。
她能说,看着师兄那贱兮兮的,打趣着她和墨南初样子,看着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她是专门来找茬的吗?
语重心长的哀叹一声,黎汐月调皮的眨眼戏称道:“师兄,单身汉就要有单身汉的自觉!”
“我知道,这不都让出路来,给你们时间去约会了吗?师妹,女子贵在矜持,莫要太过纵容墨王。”
黎汐月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怪异地
眨了眨眼,心腔里各种声音在叫嚣,最终只能抿唇,默默无言。
“你们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黎汐月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墨南初轻笑着,眉眼柔和,但满身的怨气那是止都止不住的。
【该死!一段时间不注意,就又和这所谓师兄待在一起了,这家伙就不知道避嫌吗?大半夜的!还知道汐月是我的妻子,还拉着人在这里说悄悄话!】
怨愤腹黑阴郁易怒的所谓夫君呀!
脑海里冒出的想法,让黎汐月忍不住咂咂嘴,戏谑的看了眼拉满仇恨值的师兄,对着他挑了挑眉,巧笑嫣然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和师兄说话,既然你过来了,我们便回房吧?”
灿烂的笑容让墨南初晃神,待手上温热的触摸感袭来时。
丝丝痒意从指尖缓缓蔓延,就连背脊似乎都有几分酥麻,异样的感觉直逼脑海,他脑袋空空,只得呆呆的被她牵着走。
半道上,他的目光不禁扫视着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一股甜意袭上心头。
【果然还是我重要,就算是要走,汐月也是拉着我离开的。】
走得好好的黎汐月差点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她即使挽救回来了,目光诡异地往右侧一瞥,不
禁思考着一个问题,墨南初该不会是选择性眼瞎吧?
因为她方才的异样,即使极力遮掩,但她人也退后了一些。
刚好,两人紧握的手往前上扬时,另一双交握在一起的手,便出现在了眼前。
墨南初本还带笑的眼瞬间变冷,宛若冬日风雪,漱漱而下,他看清了,黎汐月和沈莫言交握在一起的手!
沈莫言忽的抬头,若有所感的往旁边一看,刹那间,他开始怀疑自我,我是挖人祖坟了还是偷人妻子了?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两人眼神交锋之际,身为罪魁祸首的黎汐月沉默不语,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脚轻巧,宛若柔和的风拂过,温润无声。
终于,她坚持到了屋子里,在他们对视的空挡,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抽回自己的手,啪嗒一声就把门给关好。
没有理会反应过来,盯着她看的两个男人,黎汐月泰然自若,走到了衣柜旁边,拿起了被褥和枕套,十分娴熟的将东西都铺在了地板上,然后拍了拍屏风。
躲在后边的南烛眼带疲倦之色,扫了眼依旧盯着黎汐月的两个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匆匆地就离开了。
小姐肯定又坐了什么事情了。
自顾自地坐在了被
褥上,黎汐月伸了一个懒腰,清凌凌的眼眸是浅色的,在暖黄的灯光下,眸若星辰,闪亮璀璨。
“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醋意很大的墨南初:“……”
知道自己被坑了的沈莫言:“……”
虽明面上是问着话,可事实上,黎汐月压根就没在意他们两人似的,盖上被子,就睡了下去。
见今夜的床位安排又是如此,墨南初垂下了眼眸,侧目瞥了沈莫言一眼。
沈莫言瞬间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这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使劲盯着,暗搓搓的想要害你。
他什么话都没说,走到床榻边,脱下鞋袜,咕噜噜的往里边睡了过去,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
黎汐月乍看似是睡着了,但实际上那唇角微微一翘,随即又迅速收敛。
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响,自然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沈莫言嘴角发苦,衣袖里的手缓缓上钩,攀上了藏在手腕上的匕首。
这墨南初,该不会打算趁我睡着了,对我做什么事情吧?
好在一夜都没有动静,但也一夜都很寂静,寂静得可怕,只有黎汐月呼吸浅浅,窗外晚风呼呼。
第
二日清晨,熬了一夜的两人,缓缓睁开眼,眼睑下,一大片阴影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