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瓷杯的光华,以及上边精致的图案,让她手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侧头看向桌面。
好在,他先前倒的那杯水还在,这是另一杯。
“我、我去关窗户。”
墨南初声音都有些发抖,在暖黄色的光晕下,黎汐月发现,他耳垂都红了几分。
沈莫言凑近了一些,肩膀还抵了过来,差点就让手中的杯子脱手,黎汐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沈莫言:不是师妹,这墨南初,是怎么了?
气极反笑,黎汐月端着水杯,往前走去,一点打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留在原地的沈莫言有些苦恼,好看的眉微皱,却在不经意间扫过黎汐月手上的水杯,想起方才他为何会被发现。
“额。”
无语了一瞬,沈莫言也跟着走到桌边,就要在黎汐月身旁坐下时,腰后突然有些痒意,还有隐约的风声。
有人攻击我!
敏锐的五感让他脚步一错,避开了攻击。
也刚好就这一步之差,墨南初擦过他的身子,衣裳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风起云动,骤然停滞平稳下来。
沈莫言圆溜溜的眼睛一瞪,这墨南初居然抢位子!
不想陷入幼稚的争风吃醋中,沈莫言一言不发,坐在了黎汐月左侧的位置上。
黎汐月动作一顿
,很想翻个白眼,你们两个半斤八两,都很幼稚哎!
“呜呜呜!”
很是细微的声音响起,刷的一下,坐着的三人齐齐看去,瞬间便让那黑衣人闭上了嘴。
看到他嘴唇一动,沈莫言眼带冷意,“师妹放心,他嘴里的毒药,我已经处理好了。”
“嗯,我知道。”总归是自己师兄,黎汐月瞥了他一眼,没有让话掉在地上。
不甘被忽视的墨南初冷笑一声,“你是五皇子手下的人?”
本就暗恨自杀不成,如今还听到这话,黑衣人不说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却也依旧不吭一声。
黎汐月可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就伸手,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抛进他的嘴巴里。
“呜呜呜!”
人们生来便敏感,也易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那黑衣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黎汐月淡漠的眼神盯着他看,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恐惧迷茫,却不告知他,那究竟是何物,眼见着他身子情不自禁的抖动,眼底充满未知的恐惧。
甚至于,她还不做人,笑着便凑近那黑衣人,眼神冷冷地问道。
“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了吗?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在你的身体里,来回的动?”
语言向来有着难言的魅力,随着她的话落下,黑衣人的神
情,逐渐从震惊错愕转变到惊恐。
因为他真的感受到了体内的不对劲,似乎经脉骨髓都有着不同的异样,酥酥麻麻的,很痒,却也带着痛楚。
声音压低了一个音调,黎汐月神情柔和,但说出的话,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无比阴深恐怖。
“你若是告诉我,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便不会受到这般苦楚了,那东西也不会蚕食你的身体,进入你的五脏六腑的。”
“呜呜呜。”
黑衣人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掉落,却也依旧死死地瞪着黎汐月,半响都不说话,那倔强的姿态,看得她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她笑得灿烂,不禁让一直盯着她看的墨南初微微一愣,【原来,她的手段也不逊。】
方才,沈莫言便暗自观察着他的神色,不禁心头一紧。
再怎么说,师妹也是忘忧谷的谷主,肉白骨活死人的,医术高超,忘忧谷之罪。
正所谓医毒不分家,在折磨人和审讯方面,有所成就,也不难理解对吧?
只是这场面终究有些恐怖,这人还是师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得顾虑一下对方的想法。
“不必理会,医者嘛!总有几个不正常的,更何况,她还在实验新炼制出来的毒,这不就兴奋了一些吗?”
“我没有这
个意思。”
墨南初侧过头,神色莫名,有带着点嫌弃的意味,扫了他一眼,便回头继续盯着黎汐月看。
那黑衣人还真是硬茬子,即使事到如今,也依旧什么都不说,看得黎汐月有些牙疼,却也不再多说,直接抬手一劈,将人给击晕。
再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塞到对方口中,踢了一脚,将人给踢进床底板下去了。
“暂时审讯不出来,但也没事,我这毒药,到后期会越来越疼,再多审讯两天便可。”
黎汐月拍了拍手,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个男人,目光躲闪着,低头摸着自己的发丝,有些尴尬地抛出一个问题。
“院子周围都有人守着,今夜,我们该如何休息?”
沈莫言本就面无表情,听到这话,脸上更是毫无波动,仿佛是个木头人一般,抬眼望天。
墨南初咳嗽一声,不自然的低头看向地面,“两人睡床,一人睡地板吧。”
早就在他开口的途中,黎汐月便转身打开了衣柜,从上边取出被褥。
“嗯,这柜子里有另一床被褥。”
睫毛微微掀起,露出那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