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阴阳怪气的,也不用你来提醒我。”黎汐月清凌凌的眼眸直视着她,寒气渐起,眼底的雾气凝成冰块,刺骨冻人。
她嫌弃神态毫不遮掩,当即便激怒了黎苏婉,“你摆出这姿态做什么?搞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不在意你会去牢里看我笑话?不在意你会在我得意时离席?见不得我好你就直说!我不过是想跟你化干戈为玉帛,你至于这么地狼心狗肺,弃之如敝屐吗?”
黎汐月眨眼,悄然轻笑,明媚的眼淡淡掀起,姿态随意,却透着无端的气度风华,洒脱飘逸,清风朗月。
“你说什么?我忌妒你?你怕不是傻了吧?”
低头拍了拍裙摆,她抬起了下巴,伸着懒腰,分明是懒散的举动,偏生由她来做,却是慵懒至极,玲珑身段彰显得淋漓尽致,正所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自认为第一美人的黎苏婉抓紧衣摆,心底气急,恨不得将她这个贱蹄子给撕烂。
就不能像之前一样躲在宅院里不出门吗?打扮得这么漂亮出来勾搭人,如今还是有家室的人了,真是不要脸。
这般想着,她低下头,借着发丝遮掩,目光隐晦地往角落里看去,眼底带着
担忧之色,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可惜,即便她这般小心,对黎汐月来说也没什么用,她早就发觉那里的异样,要是她没察觉错,五皇子南瑜玉是跟黎苏婉一起来的。
何必呢?
她都要以为黎苏婉脑子不大好使,既想勾搭南瑜玉,还要将自己不堪,善妒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
想着想着,黎汐月无声地笑了下。
本以为她身边有众多男子,对于这些该得心应手才是,怎么看起来,她似乎不是很擅长这些手段?
“你看什么呢?”黎苏婉注意到她的目光,色厉内荏地叫喊道。
黎汐月眼底闪过厌烦的神色,作势就要离开,有人在偷听,她是傻了才跟她吵架呢!
“你给我站住!”接二连三地被无视,黎苏婉恼怒地涨红了脸,拦下她。
“你这是当真找骂呀!”
话刚说出口,黎汐月忽然瞳孔骤缩,被设计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当即便冷静了下来,抬手一捏,便压着黎苏婉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倒是长了一点脑子,居然知道南瑜玉面具下的真相,他本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那些温和不过是伪装罢了。
想要激怒我
,好让我骂你,再怎么说你如今是他阵营里的人,见你受气,他必定会有所反应,甚至有可能来报复我。
“你、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黎苏婉惶恐得呼吸紊乱,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身子还暗暗地往后退,试图脱离她的手。
但又顾忌着躲在暗处的南瑜玉,动作幅度小得很,几乎没有一丁点用。
黎汐月冷笑一声,眼眸在这一瞬变得幽暗,既然你想要找骂,那我便如你的愿又如何?
我不仅要你被骂,我还要让南瑜玉觉得你是罪有应得,就该被骂!
“黎苏婉,你是觉得你终于出狱了,还因为琉璃一事荣宠依旧,被陛下赞赏,就很好了吗?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愚蠢之人,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当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格局实在是太小了,琉璃制品一直都在各国之间流通,价值甚高,千金难求,你就为了出狱这件小事,将制作方法献给陛下,可谓是愚蠢到头了。”
“仔细想想,陛下得到了什么?他充盈了国库,得到了利益,再想想你自己,除了这虚名,还有什么?”
“若是你聪明一点,为自己多争取一下,早就是个有食邑的县主亦或是郡主。”
“哪像你如今这般,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只得了名声,还被虚名哄得团团转,乐在其中,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要知道,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
“啪啪啪。”
那隐秘的角落里响起鼓掌声,南瑜玉倒也不躲着了,含笑走过来,“墨王妃当真是聪慧。”
因为震惊,有些精神恍惚的黎苏婉,慌了神立马又清醒过来,委委屈屈地呜咽一声,美人含泪,分外悲苦的盯着他看。
“瑜玉,你怎么能够这样!”
说着她便要扫开黎汐月的手,可惜,黎汐月察觉到了,立马收回了手,让她甩了个空。
她们之间的举动毫不掩饰,南瑜玉看在眼底,笑容不禁淡了一些。
“苏婉,你别闹,不是说要和墨王妃和好吗?墨王妃如此聪慧,有她交代你如何行事,必定能帮助你更上一层。”
黎汐月嗤笑一声,原来是把她当作冤大头了,还光明正大地把这些话说出来。
古人重视孝道,被驱逐出家门,对于他们而言,是决计不可承受的。
南瑜玉想要假情假意,施舍她一个重回黎家的机会,换来她一生当牛做马,绿叶作配,真是好大的脸呀!
“五殿下,这种事情需要我点头
吧?臆想不是一个好习惯,希望你能明白。”黎汐月不偏不倚的刺了回去。
本还有些失落的黎苏婉当即轻笑,就凭借着黎汐月这态度,苏哥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