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封元良躺在床上,听着侍女的汇报,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透着凌厉之色。
“这点事都办不好,下去领罚吧。”
侍女身子一缩,不吭一声,默默地下去了。
封元良摸上自己的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白日的触感,眼底流露出不明的色彩,语气低低的说道。
“果真不愧是忘忧谷谷主,医术高超,就连我这身体都治得好,不过,却是难以接近。”
说罢,他抬头看着虚掩着的窗台,眼神幽寂如同夜里的光,伸手从床榻下摸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慢慢看了起来。
他院子发生的事情与黎汐月无关,当夜也没有人叨扰她,她自然也就继续歇息了,无事轻松得很。
哪成想第二日,那惹人厌的封乐怡便找上了门,黎汐月坐在躺椅上,淡淡地掀起眉看向她。
“你昨日骗我,就算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也是受伤中毒了,你多看一下,说一定能帮助他呢!”
封乐怡气得双颊鼓鼓的,一双大眼瞪得很大,眼下泛起青色,似乎昨夜熬夜了。
她双手叉着腰,想要展示自己的不满,却不知晓自己此时不伦不类,一点威望都没有。
本不想理会她,却
突然间想到了另一件事,黎汐月眉梢微挑,一动不动的,任由着芍药给她扇风。
“你不是说你还知道其余的医者,比我的医术还要过人,怎么不去求他们?”
不说还好,一说那封乐怡当即皱眉,似乎十分的不忿,看样子是真的想过了。
“那朝都远得很,而且他还受伤中毒,怎么能够走那么远的路?”
“再说了,那也得家里人支持,不然我怎么会见得到那医者?”封乐怡嘟着嘴,愤愤的跺脚。
黎汐月琉璃般的眼眸发着光,恰巧一阵微风吹来,面上的纱巾紧贴着肌肤,浮现出她的一些轮廓。
她微微一笑,假意嘲讽道:“朝都医术好的便是太医了,凭借你家,都不大可能见得到,你就不要妄想了。”
那封乐怡简直跟炮竹一样,一点就炸,当即扬眉,怨愤的说道。
“怎么会!我兄长可是和那墨王认识,刚好墨王身子不好,他那里铁定有太医作陪。”
“只要求求他,总是能见上一面的,我就是嫌这太麻烦了,这才来找你的,你别得寸进尺!”
接下来的话,黎汐月没有继续听,心里满是疑惑,不停的在思考着同一件事。
那封元良居
然和墨南初认识,可昨日见过后,他怎么还满脸戒备?似乎对着江北城不是很信任?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封乐怡嘟囔一声,很是不满地盯着她看。
“听了,有空会去看看他的病的。”
黎汐月随意地敷衍着,可封乐怡却是听不出来,还觉得自己的劝慰颇有成效,当即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跟个幼稚孩童似的惹人烦,但这嘴也是好撬开,当即也知晓了不少事情。”芍药轻笑道。
“嗯。”黎汐月漫不经心的点头,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封乐怡说家中为了治疗封元良开销极大,已经没多少银两了。
却还能为宋初辰垫付药费,就连带着给她准备的吃食,都精致得很。
这很矛盾,但封乐怡那样的性子,应该不会说谎。
那么这江北城,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或者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赚钱渠道?
芍药淡笑,继续说道:“小姐你说,这墨公子是不是从未告诉过封小姐他姓甚名谁,不然她怎么一直都用他字来代替?”
黎汐月摇了摇头,但笑不语,凭借墨南初的性子,这猜测还真有几分可信。
两人在院子里惬意地休
息,可没承想,又有人来了。
“谷主,客房里的病人想请您过去诊治。”
黎汐月挑了挑眉,复诊?
这时间间隔也太快了,而且宋初辰身子可没什么大碍,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
点了点头,黎汐月便和芍药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哀伤的叹息一声。
“没想还是没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现在想来,还是赶路的日子惬意,至少没这么多事情找来。
且在漫长的路途中,总能歇息好一长段时间。
来到了他们的屋子,正好看到宋初辰贼眉鼠眼往外看,看到她的到来,当即便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迅速收回了脑袋。
没眼看,黎汐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看向桌面,“有何事?”
“昨日麻烦您了,只是当时您没收诊金,总觉得免了诊金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找您的。”
她会信这鬼话吗?不过是借口罢了。
“你们的诊金是封家出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
宋初辰有些尴尬,他还真以为不用付钱呢,这才找了这当借口问出来的。
真好,有人付了,给他们省钱了,只是他们跟封家没什么关系吧?会这么好心?
侧目
看了眼墨南初,发现他依旧对她熟若无睹,黎汐月无语了一瞬,有些不耐地说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