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沈黎,你可知道我面对的,比你更凶险?”
沈黎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呼吸,抬头仰视着近在咫尺的霍煜,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竟隐隐地散着一股血腥味。
“六年前,本王从北境的雪地被救起,一夕之间,父皇母后双亡,嵘王从兖州回朝登基为帝,尽管本王韬光养晦,但这些年暗杀不断,本王没有一日能睡得了一个安稳觉。”
“他将本王安置在北镇抚司,处理抄家灭门之案,本王手里染了多少血腥,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哪个不是拼了命地想往上爬?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的多了去,再下作的手段本王都用过。”
“嗯?”沈黎怔忪了片刻,她竟不知道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太子竟然会这样说自己。
“你以为,本王不争不抢真的能活下来吗?”霍煜松开手,掌心暖暖的、湿湿的,“只是争抢也要看情况,你何以将自己置于险地?”
沈黎正要反驳,若不以身入局,那谁去搏一搏?
这侯府,除了她就再没有旁的了。
手心一片冰凉,沈黎垂眸,掌心里多了一只小药瓶。
“既然你与本王要合作,那便应该相信本王。”
要是今日皇后当真是起了杀心,而不是要杀鸡儆猴,那沈黎今日不死也剩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