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修养了好几日,就算没有千年人参也有其他好的药材,恢复也不成问题。
秋见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戏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还不赶紧去后院练练?万一有什么不速之客找上门来,我还得看着你。”
春见从她手里抢过橘子,不客气地塞了一瓣到嘴里:“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有那么倒霉吗?”
沈黎任由她们两姐妹吵闹。
她们两个都是兄长从牙婆子手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是练武的好材料,就是春见有些懒,不如秋见勤奋,所以这武功底子要差一些。
不过那日也是因为李璟然偷袭,否则她也不会受重伤。
“再说了,除了李家还能有什么不速之客?不过这几日他们可都在风口浪尖上,我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还听人说,李家最近鸡飞狗跳,可惨可惨的了。”
秋见来了兴致:“怎么个惨法?”
“说是李家家主身为门下省谏议大夫公然养外室,其身不正,陛下已经下令吏部准备撤了他的官职,现在李家到处找人说情,可没人敢理。”
“诶?他们不是有三皇子撑腰么?”
“嗨!宋氏要没烧圣旨都还好,这烧圣旨乃大不敬,刑部尚书都被抄家了,还不知道这事儿要闹多大呢!”
沈黎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仍旧在看兵书:“刑部尚书被抄家可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扣压案子只是个导火线,他自己贪墨怨得了谁?”
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舅父,就为所欲为。
这些年举国上下冤假错案,陛下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不过是顺水推舟,不止将刑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了,更是能敲山震虎,让皇后和三皇子别那么放肆。
“那李家是不是也要被抄家了?”
春见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就是看不惯李家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们沈家可是簪缨世家,定北侯府这一脉更是为北齐立下汗马功劳。
那李家都敢蹬鼻子上脸,还霸王硬上弓,简直厚颜无耻。
“李训的确是吞了我不少嫁妆,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以三皇子的名义送给了朝臣,这一次可能不会被抄家。”
秋见将剥好的橘子放到沈黎的手边:“那可太便宜他们了。”
“不过李家这一次应该会被逐出上京城。”
若霍煜说的不错,那位疑心病甚重的皇帝想要六皇子当太子,就必须一点点地将皇后和三皇子的势力剥离。
刑部尚书已经撤职抄家了,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会再有过多的惩罚。
但李家不一样。
她的嫁妆怎么会在短短几日内就被挥霍出去,老奸巨猾的李训为免事态扩大还立下字据,只求将事态按平了。
只要皇上稍微多想想,就能够联想到那些嫁妆大部分去了何处。
就算他不想,也会有人替他想的。
御史台、翰林院都有霍煜的人,她就不信内廷之中没有他的人。
一点点耳边风,足以让陛下动杀心。
但同时皇上也要考虑,现在把皇后那一脉的人惹急了,会不会影响六皇子,毕竟后宫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作为六宫之主的皇后要暗杀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他还是需要权衡。
最坏、最快,唯一可能的,就是李家被撵走。
但这样太便宜李家了,而且她接下来又该如何从李家身上找南楚之战的线索?
“活该!”春见想到李家人的嘴脸就来气,“那群不要脸的瘟神现在最好就在自己府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否则谁见谁倒霉。”
这才话音刚落,门房就来报:“李家又来人了!”
春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又立刻呸呸呸了三声:“我这什么乌鸦嘴!老天爷,小孩子不懂事,坏的不灵好的灵哈!”
她祷告完又横眉冷对:“李家哪个瘟神来了?”
“李将军来了。”
“兵部和吏部还没褫夺他的官阶品级么?就那模样的人也配当将军?”春见翻了个白眼,“效率可真慢。”
沈黎想到前几日霍煜说他很忙,定北侯府会有宵小之徒惦记,大约就是指李璟然了。
这人倒是算的准。
沈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勾起了笑意:“去打发了。”
门房问:“那用什么理由呢?”
“就说我好像去长公主府了。”
门房立刻去办。
春见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说不见呢?那种渣渣,就算是直接拒绝,他也不敢如何的。”
“他之前不是拼命地想攀附长公主府么,这次我给他一个机会。”
沈黎放下兵书,端着秋见刚刚剥好的橘子,塞了一瓣到嘴里,很甜。
她笑容渐开,眉眼弯弯。
厉王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李璟然听门房说沈黎去了长公主府,便急匆匆地往长公主府去。
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和长公主攀上关系,那他们李家头顶上的乌云也就要化开了。
这些日子三皇子那边他们不敢去,不是害怕挨骂,实在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