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完全没人理会拓本还是真迹的问题。
宋蓉蓉心里害怕的很,她长那么大,别说是圣旨了,就是达官显贵都不曾见几个,凭什么沈黎竟然能亲自进宫面圣,还求了圣旨来。
“沈氏,既然你这般清高,不想嫁到我们李家,那以后夫君平步青云,也希望你不要来沾染半分。”
“你们定北侯府都死绝了,只有你一个孤女,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撑得起这一片天。”
“夫君,咱们走。”
宋蓉蓉扶着已经快被气昏过去的李老夫人就往外面走。
沈黎却上前将人拦住:“宋蓉蓉,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李璟然不明白沈黎到底要做什么:“沈黎,你别太过分,我母亲都这样了,蓉蓉还要带着她去看大夫,你赶紧让开。”
“李将军,你的妻子,烧毁圣旨,这是什么罪,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宋蓉蓉一听,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
李璟然正要去扶,可他才刚刚要松手,李老夫人就要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他一个大男人在公堂之上出尽了丑态。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时自己的问题,觉得今日发生的事全都是因为沈黎不顾大局:“沈黎!到如今你可满意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沈黎走到宋蓉蓉的跟前,蹲下:“帮,我肯定是要帮的。”
宋蓉蓉原本是想装晕让人将她抬下去,可没想到才倒下,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黑影子笼罩起来。
她听到沈黎的声音,心里已经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她想睁眼,可又怕被发现自己是装的,只能心里无能地怒骂:“沈黎,你快走开!”
可下一刻,人中处的剧痛让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她痛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沈黎!你!你竟敢在公堂上动手?”
沈黎嫌弃地丢下刚刚扎过宋蓉蓉的发簪:“宋氏,你在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救你,你瞧,你现在不是中气十足?”
宋蓉蓉咬牙切齿,李璟然赶紧拉住她,将李老夫人交给宋蓉蓉后才走到沈黎的跟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拉沈黎,沈黎却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耐着性子:“沈黎,你何必呢?蓉蓉的确是在你之前进门的,你就算与她有夺夫之仇,也没必要将她往死路上逼。”
“夺夫之恨?”沈黎不加掩饰地笑了起来,“你也配?”
她并不在意李璟然的目光,只是朝宋勉行了个礼:“如今得了骆学士的铁证,宋氏烧毁圣旨乃板上钉钉的事,还请宋大人按北齐律令惩治。”
宋勉立刻就拍响了惊堂木:“来人啊,将这个烧毁圣旨的宋氏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们立刻上前,杀威棒压在宋蓉蓉的身上,吓得她嚎啕大哭:“救命啊——夫君!母亲!救救我!”
“我们的宝贝还在等我回家呀!我的一双儿女不能没有娘亲呀!”
“夫君!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怎么知道那是真的圣旨,沈黎一个孤女,凭什么能面见皇上,凭什么能巧言令色地骗了皇上下圣旨?”
李璟然也被哭的心烦意乱,他看向了脸色毫无波澜的沈黎,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总是这样冷冷清清,他想尽了所有办法要将她拉入泥泞,她却偏偏,纤尘不染:“沈黎,我们需要谈谈!”
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从未见过像沈黎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子,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李璟然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沈黎不过就是仗着定北侯府贵女的身份要一个说法。
“沈黎,你要退婚,我可以答应你,”他想着刚刚出门时候,父亲和李宝珠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
将军府这些年为了扶持三皇子当太子,暗中笼络朝臣,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入不敷出。
眼见着价值百万两的嫁妆来补贴,可千万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你殴打婆母和丈夫,这件事不算完。”
他心虚地咳嗽了下,清了下嗓子:“不过你若肯将你爹曾得的那块免死金牌交给我,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以后婚嫁各不相干,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现在只有免死金牌能够救李家了。
宋蓉蓉烧毁圣旨,此事若府都衙门上报,便是大不敬之罪。
虽说皇上肯定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放过李家,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功绩便会功过相抵,他的平步青云就会受到阻滞。
可要是有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又另说了。
“免死金牌?”沈黎挑眉,没想到李璟然还在打这的主意。
宋蓉蓉一听沈黎还有免死金牌,怒急了,骂道:“沈黎,你既然有免死金牌,还不赶紧拿出来!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么?你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难道不是你作死?”沈黎掩嘴轻笑,当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想要免死金牌,去找皇上呗。”
“沈黎,你……”
“你以为退婚的旨意是怎么来的?那是我用我父亲的免死金牌换的。”
李璟然身子都止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原以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