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而是……圣旨。”
宋蓉蓉不屑地冷笑着:“沈氏,你拿圣旨骗骗我们就好了,还敢欺瞒知府大人吗?你可知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
“再说了,你说圣旨上写着退婚就写着退婚么?圣旨在哪儿呢!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呀!”
宋蓉蓉破罐子破摔,就算刚刚那个是真的圣旨,她已经烧了,她就不信了,沈黎有通天的本事,能把圣旨变回来。
沈黎从容不迫地从怀里取出被烧的只剩下一角的明黄色圣旨:“不巧,还真有。”
宋蓉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在看清了沈黎手上只有巴掌大一块小破布,她便觉得可笑至极:“你说是圣旨便是圣旨了?都被烧成这样了,只剩下一个角了,这算哪门子圣旨?”
“沈黎,你不要太过分,竟妄图想用这样的东西来和我们李家断了关系,好找你的姘头!”
她想恶狠狠地瞪一眼沈黎的姘头王爷,但目光才刚刚瞄过去,就被霍煜身上矜贵的气质勾得挪不开眼。
这样好看的男人,怎么会瞧得上沈黎这种破落户。
嗯,肯定是沈黎用了些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他。
她今日就要当众撕破沈黎的真面目,好让沈黎收收心,免得以后还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冲撞了上京城的贵人,给他们李家找麻烦。
“沈氏!”李老夫人冷了声音,“你假传圣旨一事我们都不与你追究,你倒好,竟敢堂而皇之地摆到公堂之上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勉一听,竟然还有假传圣旨这种事,他立刻就看向了一旁坐姿优雅,半晌都没有作声的霍煜:“王爷?”
霍煜漫不经心地转着食指上的玄玉指环:“宋大人审讯便是,本王只是路过。”
眼见着宋勉为难,沈黎好心地提醒着:“既然都在说我假传圣旨,那便请人来辨真伪好了。”
“沈黎,你又想拖延时间!”宋蓉蓉气不打一处来,“夫君被你打伤了还在府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你得赶紧回去做饭!你个毒妇,是想饿死我们一大家子人么?”
“怎么,之前你们都是喝西北风吃米田共活的?”
沈黎言辞冷淡,要不是觉得宋蓉蓉聒噪,她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她说的。
“嗯?什么是米田共?”
“噗嗤——”
霍煜没忍住笑出了声,到底还得是沈黎,怼的人不自知。
“咳咳,”霍煜清了下嗓子,善意提醒着,“宋大人,既然此事涉及到了假传圣旨,那便是涉及到翰林院。”
圣旨通常都是由翰林院负责撰写,他们自然知道如何辨别真伪。
宋勉立刻让人去请翰林院来。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呀。”霍煜在一旁煽风点火,“根据我朝律法,假传圣旨,当如何呀?”
宋勉汗流浃背:“根据我朝律法,假传圣旨当诛九族。”
厉王这不明摆着借他的口来说这事儿么。
谁不知道,厉王是前太子,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命大没死在六年前,但陛下忌惮他曾经的势力,所以给了他一个最得罪人的差事——抄家。
任凭饶是再大、再有权势的官员见了他都得跟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了晦气。
一听要诛九族了,宋蓉蓉立刻道:“那可与我们李家没有关系,那是沈黎带来的。我看呀,就是沈黎想和姘头双宿双飞,才胆大妄为,用假圣旨来蒙骗我们。”
霍煜笑道:“可你们刚刚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她是你们李家妇么?”
宋蓉蓉闻言,立刻看向了自家婆母。
李老夫人还有些犹豫,不过宋蓉蓉小小声地在她耳边道:“母亲,沈黎作死,假传圣旨是要被诛九族的,咱们犯不着和她一起死,只要在堂上定了她的罪,她就得被送进大牢,就没人能咬死嫁妆了。”
又能不让沈黎进门,又能吞了嫁妆,这买卖其实很划算的。
李老夫人是个人精,她此前因为是皇后姐姐的身份进过几次宫,也知道个中利害关系。
她看中的原本就不是沈黎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定北侯府。
她痛心疾首:“沈氏,我们李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今日是你自己不要的。”
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一个克父克兄的丧门星,要不是看在定北侯府的面子上,他们才不会要。
不过是无福之人,进不得他们李家这等福气满满的新贵之家。
以后呀,有的沈黎哭的。
不过彼时,她就不会像之前一样心软了。
李老夫人赶紧朝明镜高悬下坐着的宋勉拜了一拜:“大人,容禀。”
“老夫人请说。”
“沈黎本该是我李家妇,但大婚之日她忤逆公婆,对我儿不忠,还欺辱幼童,桩桩件件,都是宾客看的清清楚楚的。今日还和别的男人联手闯入我李家,打伤我儿,这等悍妇,我李家实在是留不起。”
“我也是簪缨世家出身,我妹妹乃当朝中宫皇后娘娘,自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缺一不可,的确李家与定北侯府未完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