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麟急眼了:“娘!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可是我喜欢的女子!你要真弄死了她,我也不活了!”
罗夫人按着胸口:“你也不活了?”
谢凤麟:“对!她死,我也死!”
罗夫人指着他:“那你想怎样?要纳一个娼妓进门?”
谢凤麟看她娘额头的青筋都崩出来了,想到徐婠说她有心疼病的事,于是语气缓和下来,耐心解释:“我是这么打算的,先给她赎身,然后找一户好人家认作女儿再纳入府里。这样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胡笳十八拍,羊皮,十面埋伏
罗夫人:“你这是掩耳盗铃!换个身份就没人认得她了吗?她日日在万花楼抛头露面,还去各家献艺,那些老少爷们谁不认识她?你自己名声烂透了,怎么胡搞都顶多是瓦砾场上丢垃圾!但国公府的颜面、你爹的脸面声誉,也不要了?”
谢凤麟:“我爹那百里姨娘,不也是个娼女?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罗夫人:“那是贤王送的,且她的籍契也非贱籍,乃是平民!跟你这嫖客婊子无媒苟合的情况能一样?”
谢凤麟脸色阴沉下来:“娘,您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什么叫嫖客婊子无媒苟合?凤仙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因为被抄家才沦落风尘!她出淤泥而不染,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我跟她也是清清白白的!”
“她就是天上的仙女误落凡尘,只要是贱籍女子,休想进我家门!”罗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谢凤麟脾气也上来了:“您这是狗眼看人低!爹经常说,您出身世家,虽是女子,却是我们家读书最多的,您读的是什么书?竟如此迂腐!看人当看品性,出身有什么要紧的!”
“你说什么!”罗夫人气得头冒青烟一般,“你居然说我……说我狗眼看人低?!谢凤麟!你——你——”
谢凤麟:“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小凤仙!此生我非她不娶!管她什么徐婠还是刘婠,休想让我跟她圆房!她处心积虑嫁给我,就等着守一辈子寡吧!”
“啪!”地一巴掌,罗夫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谢凤麟捂着脸,疯了一般地吼:“你又打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打过我?现在为了一个卑鄙无耻,惯会演戏骗人的坏女人,打我两回了!你还把我院里下人的身契都给了她?你这么喜欢她,认她当你女儿吧!我不在这个家呆了行吗?!我走!”
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罗夫人抓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把甩开,“我这就走!我走了你们一家子就清净了!反正就我是个多余的!”
谢凤麟气愤而走,身后却传来丫鬟们的惊呼声:“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回身一看,罗夫人竟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他呆呆地看着他娘,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奔回来大叫:“娘!娘!您怎么了?快!快去请大夫!”
正房,墨小只看向徐婠:“咦?不对啊!不是说好先叫你过去,然后再伺机‘发病’的吗?这还没叫你过去呢!”
徐婠脸色一变,抬脚就走。
“都让开!”徐婠一把掀开谢凤麟,蹲身给罗夫人急救。
墨小只紧接着拿来了药箱,熟练地把银针拿出来递给她。
徐婠快速解开罗夫人的领口,让人都散开通风,然后给罗夫人扎了十几针,她的脸色方才好转,大口喘着气醒了过来。
但是,神智看起来并不怎么清醒。
“抱榻上去。”徐婠对谢凤麟说。
谢凤麟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呆,徐婠跟他说话,他也是一脸迷茫。
“你傻了?”徐婠拍了他额头一下,“把娘抱榻上去!你要让她一直躺地上吗?”
谢凤麟赶紧把罗夫人抱去榻上,小心翼翼给她垫上软枕,问:“我娘她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她有心疼病。”徐婠说:“她不能生气烦躁,需要保持心情愉悦。否则,发作起来,有性命之忧!她如今的症状是心火上攻,导致心痹,我再晚来一会,她就救不回来了!”
徐婠瞅着他:“你是不是说什么,惹娘生气了?”
谢凤麟不回答,而是问:“她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吧?”
“没事?”徐婠冷笑,“怎么可能没事!”
“你……你不是神医吗?”谢凤麟眼神又急又痛,“我娘对你这么好,你也帮她治治啊!”
“她是我婆婆,我自然要帮她治。”徐婠说:“不过,她这病,起源于长期的忧虑多思,气急生火,乃心病入体之症。想要治好她身体上的病,得先治好她的心病!否则,就算我给她施针用药,那也是治标不治本,顶多减缓病程,早晚说不定什么时候……”
“心病?”谢凤麟问她:“她有什么心病?”
徐婠:“我才来几天?如何能知道?夫君怎么反而问起我来?”
这时,黄妈妈在旁,红着眼睛一脸悲戚地说:“世子,夫人的心病您还不知道吗?她的心病就是您啊!夫人为了您,日日忧虑,还经常急怒攻心,没想到,居然都落下病根子来了……”
谢凤麟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不愿相信。
黄妈妈说了出来,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