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黄妈妈低声问,“要不要奴婢派人去看看?”
罗夫人往日是不屑如此的,但是,此刻她突然有了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点了点头。
于是,黄妈妈派人去了。
不多时,心腹来报,国公爷并没有回前院,而是去了三姨娘处。
说他疲累要休息,结果去了别的女人那里。
罗夫人神色难堪。
怎会这样?他以前从来不会骗她。
“国公爷几乎每隔两日就去她那里。”黄妈妈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瘦马,不知道有多少狐媚手段!”
罗夫人沉默片刻,说:“我不在乎这个,我跟他这么多年,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是她们比不了的。我在意的是……最近,他好像跟我疏远了不少。”
黄妈妈:“怎么能不在乎?说白了,男女之间,不就是枕头上的感情吗?他跟别的女人好了,挑拨离间的枕头风一吹,不知不觉就让国公爷跟您离心了!”
罗夫人摇头:“他不是那般没主见的人。”
黄妈妈:“反正我瞧着,那三个姨娘没有一个善茬,尤其是三姨娘,自从她来了,国公爷就不怎么来咱们这屋了!得寻个机会,把她弄走才好!”
罗夫人说:“她是贤王的人,如何能随意弄走?且看看吧,她若安安分分的,我也不是那般不容人的。若真如你所说,故意挑拨我和国公爷,我罗家,也不见得有多怕贤王府。”
“那是自然!”黄妈妈傲然说:“皇后娘娘是您亲姐姐,老太师是您亲祖父!贤王虽贵为王爷,毕竟跟皇上不是一个娘生的,隔了一层呢!她要真不安分,您大可把她丢在贤王面前,问问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这话让罗夫人高兴起来,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婠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黄妈妈也喜道:“是啊!三奶奶当真是个妙人儿!刘歆玉一个姨娘,仗着会生,又得了老太太几分颜色,不但把自己当成二奶奶,居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可好了!看她以后哪里还有脸得瑟!”
罗夫人:“对了,你去跟她说一声,明天早上,她是第一次见三位姨娘,也让她备点礼,别失了礼数。”
黄妈妈笑道:“好。奴婢这就去。”
……
徐婠和谢凤麟一起回瑾明园。
路上,徐婠问他:“你家的产业,都是你二哥管着啊?”
谢凤麟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是回答了:“嗯。大伯二伯两家也都帮衬着。”
徐婠:“为什么不是母亲亲自管?”
谢凤麟:“你什么意思?”
徐婠:“谢家是泥瓦匠出身,能有什么祖产?如今家大业大的规模,不都是你亲生父亲那边带来的?说白了,这府上的财产都是你的,不是他们的。交到他们手上,如何能放心?”
谢凤麟斜了她一眼:“你还真是把我家打听得清清楚楚哈!想干什么呢?”
徐婠:“财产是你的,就等于是我的,我关心一下自家财产,理所应当。”
“呵!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就是冲着本世子的财产和爵位来的!”谢凤麟恨得牙痒痒,“怎么?想生个嫡子继承老子的财产啊?你做梦去吧!”
徐婠:“我不是冲着你的财产和爵位来的,我是冲着你来的。夫君,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会嫁给你。”
“你闭嘴吧!”谢凤麟最听不得她说这个,耳朵尖都红了,“你去之前我跟你怎么说的?让你少说话!免得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倒好!你可真敢说啊!嘴上能不能把个门?”
徐婠瞧着他,问了一句:“怎么?你不开心?”
谢凤麟面无表情:“……算了,懒得跟你吵,这一天被你折腾得人仰马翻,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他径直回他的东厢去了。
文鸢和文琪两个大丫头跟见鬼了一般盯着谢凤麟。
他嘴里哼着小调,居然在亲自浇花!
在这位爷身边伺候了好几年,什么时候见他动手干过活?
还干得眉眼间都是笑意,人比花娇的样子。
“爷,刚刚夫人叫您过去,可是有什么好事?”文鸢好奇地问。
“能有什么好事?”谢凤麟说,“但凡跟徐婠那个女人沾边,准没好事!”
文鸢:“奴婢瞧着您心情挺好的。”
谢凤麟:“没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我这不用伺候。”
“是!”两人行礼退下。
谢凤麟拿手绢擦着那盆小兰花的叶子,嘴角再也压不住,满满都是笑意。
这么多年,第一次不屈着自己,着实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
黄妈妈亲自过来找徐婠,转告了罗夫人的话,说是从明天起,每日辰时初刻,去罗夫人那边请安说话。不仅是她,两位嫂嫂,并三位姨娘,也都要过去请安。
又说,明日是头一回见三位姨娘,适当备点贺赏之物,方才不失礼数。
徐婠谢过她,又留她说了一阵话,让李娘子亲自送她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徐婠特地早去了半个时辰。
她带了李娘子过去,路上嘱咐她,可以跟黄妈妈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