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然一响,震彻心扉。
寒客欢也不知那是什么样的轰鸣,仿佛超脱到了另外一个维度。
文达奎的法力大剑瞬发而出,划破空气的桎梏,不是空间的扭曲,而是无形的界限为之让路,犹如天堑变通途,只为这柄承载着无上意志的巨剑开路。
无懈可击,精准无误,巨剑如龙入云海,不偏不倚地刺入了彩云缭绕之中的大头鬼锦华体内。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动作与声音都定格在了这一击之上。
“啊——”
大头鬼锦华凄厉至极的咆哮撕裂了宁静,这不仅仅是一个灵魂的哀嚎,而是万千细碎痛楚交织汇聚成的洪流,它们汇聚成一股不可名状的悲鸣,震颤着周遭的每一寸空间,让人心生寒意。
与此同时,寒客欢的心神悄然波动,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身处风暴最前沿的彩云,似挣脱了被无尽黑暗吞噬的宿命枷锁,暂时重获自由之翼。
或许,正是那凌厉一剑,不经意间触动了某种禁忌,让那吞噬之力如同被狂风骤雨侵袭的烛火,摇曳不定,终是难以维系其吞噬的霸道。
此般情形,文达奎与达雅的武技“高山流水”仿佛成为了天地间最动人的旋律,不仅占据了上风,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改写着战场的格局,后续的变化,更是唯美而震撼,彩云追月,那轮明月竟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弓矢,直指敌方要害,其势之凌厉,足以令观者心生惊骇,灵魂震颤。
寒客欢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向往与赞叹。
虽名为“高山流水”,但其变化却是不止于此。
而这一武技给予寒客欢的惊喜,亦不止于此,大剑插入之后,便仿佛唤醒了沉睡的龙魂,瞬间化身为肆虐的龙卷风暴,旋转着,呼啸着,直捣其核心。
不多时,这大剑就深入其中,大头鬼整个被彩云所遮掩,不知其中到底发生着何等情形,但听其声如雷阵阵,想来必然是残酷至极。
当然了,这是寒客欢乐于见到的。
对于敌人,对于妖魔,就是要心狠手辣,不留半点心善。
心善,只会给自己营造去往坟茔的道路。
没有多长时间,其中的肆虐声响和大头鬼锦华的痛叫便有所减弱,甚至于,在某一刻,竟是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诡异而深邃,让人心生寒意。
寒客欢更是惊讶地感知到,大头鬼锦华的气息竟然完全粉碎了。
是的,它就这么被干掉了。
此时此刻,包裹在彩云层里面的,只是它的碎尸,且在以极快的速度被风刃和云层所摧毁,不消多长时间,这大头鬼就会完全化为齑粉,不复存在。
当然,这只是大头鬼锦华的一个分身而已,最终的胜利还远未到来。
不过,尽管如此,寒客欢还是不禁有些惊奇,文达奎和达雅的这一双人武技的施展,着实超乎想象,竟是一举捣毁了那分身,方才它所说的“可以吞噬一切力量”也成了一句绝对的空话。
文达奎和达雅,可是直接毁坏了对方。
在寒客欢的惊叹之间,文达奎和达雅的身影也双双从云层之中走出。
然而,寒客欢的敏锐目光并未捕捉到他们面上丝毫的欢愉之色,反而,那凝重如同乌云蔽日,愈发深沉。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蔓延。
直觉告诉他,文达奎两人的这般神情变化并非是因为还有更厉害的大头鬼本体要对付,而就是因为方才这一武技的施展。
表面上看,他们貌似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实则恐怕并非如此。
难道是……金蝉脱壳?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寒客欢的脑海,他的思绪迅速编织着这突如其来的猜想。
文达奎和达雅之所以取得这般压倒性的胜利,实则是大头鬼锦华将主要的力量在关键时刻抽调走,只留下一具空壳。
寒客欢的此般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念头甫生,脚下的大地便应和般震颤起来,宛如远古沉睡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它那惺忪的巨眼,窥视着这方天地。
更奇的是,空气中似乎流淌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节奏,初时似是战鼓擂动,激昂而有力,引人血脉喷张;但细听之下,那并非鼓声,而是源自深渊的心跳,强劲而充满韵律,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魔音,缠绕着每一个聆听者的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绪起伏,思绪纷乱。
寒客欢亦未能幸免于这魔音的侵扰,他心念一动,剑意盎然,宛如寒冰铸就的壁垒,紧紧守护着摇摇欲坠的心神,方才使得那侵扰略有减缓。然而,面对魔音即将攀升至更为骇人的境界,他能否继续这份坚韧不拔,守护心海不被吞噬,实则是未知之数,令人心生忧虑。
文达奎与达雅二人,默契十足,手臂同时挥展,如同古老仪式中的舞者,引动天地之力。随着他们动作的终结,那片绚烂多彩的云幕仿佛失去了支撑,缓缓消散于无形,其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齑粉,轻轻洒落,宛如夜空中最不起眼的尘埃,却似乎无意间激怒了沉睡于地脉深处的洪荒巨兽。那巨兽的心跳,骤然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