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入穆王府后,雪思月只见过右相一面。
那次还是因为雪煜城病的比较严重,她想将他接出来,姨娘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与姨娘吵了一架,最后是她便宜的爹决定让她将弟弟带出来。
几个月过去了,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虽说对老爹没有好感,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洗漱完毕后,匆匆的吃了一口早餐,在李管家的带领下来到正厅。
雪佑霖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见雪思月来了,他躬身行礼,被雪思月阻止了。
“父亲这是折煞我也。”
右相闷哼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父女二人面对面坐下。
雪思月虽然对右相有怨,但人已经到府上了,还是要好好招待。
有下人端来上好的茶,雪思月将茶端到父亲的面前,“爹,今天休沐吗?穆王爷刚刚出去了,您需要等一会儿。”
雪佑霖将茶放到一边,黑着脸:“今天休沐,不过,我不是来找穆王爷,而是来找你。”
雪思月微微一愣,笑道:“爹,有什么事不能让下人来捎口信,何必非要亲自跑一趟?”
雪佑霖抚了抚额头,脸上的怒火清晰可见,“我
要是不亲自找你,你弟弟的命怕是要没了。”
嗯?
雪思月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爹,你说什么?煜城怎么了?”
雪佑霖掀眼皮看她,“在你的心里,弟弟只有雪煜城,雪煜坤不是你弟弟吗?”
雪思月将悬着的心放下,只要煜城没事,至于煜坤,同父异母的弟弟,呵呵,爱咋咋地吧。
不是她心胸狭隘,而是姨娘太过苛刻,毒辣,差点将煜城害死。
这一点是她心里过不去的梗。
她还怀疑娘的死与姨娘有关。
现在她身子不方便,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她会查明娘的死因的。
若是真与姨娘有关,那她肯定不会放过她。
出于礼貌,她还是敷衍的问道:“煜坤不是有姨娘照顾,哪用的上我操心,不过,二弟到底怎么了?”
右相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气的堪堪说不出话来。
“你姨娘肯定照顾的不错,他若在相府用不上你操心,可是,她在学堂被人打了,打的浑身是伤,下不来床。”
雪思月怔了一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该不会是耶律亚和干的好事吧?
草原上的孩子生性比较猛,动起手来不管不顾。
雪煜
坤那小身板不够他一鞭子抽的。
她正准备问问,雪佑霖憋着一肚子气说道:“你猜是谁干的好事?”
“谁?”
“北狄小王爷耶律亚和。”
果然不出所料,是他,是他,还是他。
偌大的京城,也只有他敢对丞相府的二公子下死手。
雪思月扶额,父亲这是有点狗急跳墙了吧。
北狄小王爷打了他的宝贝儿子,他不去找皇帝,最起码也得找欧阳穆,怎么怪罪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想想小王爷现在是穆王府上的人,找她也算应该。
“那父亲打算怎么处理?”
不管怎么说,耶律亚和是北狄的小王爷,也不是谁能处置他的。
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看在他是她父亲的面子上。
右相叹了一口气,头发花白的他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别看他人小,背后的国家已经风雨飘摇,还是北梁的人质,但他也不是他右相可以随便处置的。
“你和王爷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他在府上念书,他在书院总是惹事,搞得文尚书院鸡犬不宁。”
雪思月暗笑。
她怎么没听说耶律亚和将书院搞得鸡犬不宁,她倒是听说雪煜坤在书院里不好好念书,
拉帮结派,让先生们十分头疼,要不是看在他爹是右相的薄面上,他可能早就被赶出书院了。
为了这样一位破学生,他好意思阻止小王爷求学。
雪思月淡淡一笑,“爹,虽然小王爷性格暴躁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再说,小孩子将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不能因此剥夺别人求学的权利。”
她这便宜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不用猜就知道是雪煜坤挑事,小王爷没有让着他,把他打了,还打的不轻。
两个人水火不相容的,肯定是一个人离开比较好。
可是,离开的为什么是小王爷,而不是他那个蛮横的儿子?
右相愁眉不展,“唉,若是一般的孩子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关键是北狄小王爷下手很重,你二弟被他抽了一鞭子,简直是皮开肉绽,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雪思月也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血脉相连,就是一般的孩子被打成这样,她也会觉得歉意。
耶律亚和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了。
但教育不等于剥夺孩子受教育的权利。
若是打架斗殴就将学生开除,那学堂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雪思月蹙着眉头,
“耶